云九霄甩手怒道:“你才别胡说!一夫人不熟谙庄梦蝶,我说给她听,如何叫胡说了?――年青时候的庄梦蝶,长着一张白面皮,两颗贼兮兮的大眼睛,像个长了胡子的娘们,娘当时一见呐,呵呵,就去找他打斗……”说到这里,不免引发哄堂大笑。大师都在心中猜想,她这找人打斗,大抵是酒徒之意不在酒。
周四方久闻云九霄和仙猿的大名,只怕他们的成就还要超出一夫人远甚,更何况另有正主没有现身,一旦撕破脸练上了,要想满身而退,就再所不能。以是他仍一心以言语编排对方,令她们不便脱手。
一夫人被问得一愣,说是也不好,说不是也不好,只得对付道:“作为前辈,考考长辈的工夫,跟气度宇量有甚么相干,人生活着,所谓名誉,本就虚妄,何必在乎?”她这番话极力为云九霄摆脱,也是鼓励她脱手的意义,在场中人无人不知。
云九霄听了这话,早叫起来:“庄梦蝶在那里,在那里在那里?你说这个山羊胡子?哈哈哈哈……他那里是庄梦蝶呀,他如果庄梦蝶,我就是他姑奶奶!妹子,你此次可真是眼拙得很呐。”
一夫人冷哼一声道:“不怕丑,一把年纪了,还想欺负一帮小女人,您还要不要脸?”
云九霄鼻孔一经,怒道:“谁敢笑我?活得不耐烦了!”
云九霄此次却不傻,向张六奇道:“哟,你们是庄梦蝶的门徒?来来来,让我考教考教你的根柢,衡量衡量你的斤两。”
一夫人老脸微红,云九霄茫然不觉,旁人不明以是,只要冷凝深知师父不搭腔的启事,不免大感羞惭,低下头去,暗下决计,有朝一日,必然要成为最强的妙手!又想换作是我,就算明知不敌,也要和他死缠到底,大不了闹个同归于尽。
张六奇听她说得无礼,骂道:“别当你是人你不做人!你若像点人样,我们尊称你一声前辈,你若倚老卖老,我当你是甚么?二百五!”
云九霄见老友被说得不敢吭声,忿忿不平:“怕甚么?跟他打!你不成,另有老姐我呢!”
云九霄可贵有人就教,对劲一笑道:“我说他不是庄梦蝶,他就不是庄梦蝶,因为我见过庄梦蝶本人。当时候我们都还年青!年青时候的庄梦蝶,长得……呵呵,长得啊……”雪妮在一边急扯她衣袖:“娘,别又胡说!”
他晓得明天的事情,若真动起手来,己方全无胜算,还是先拿话噎住对方,能躲便躲为好。
是以周四方这句话,把她呛得哑口无言。别人还只当她真的不屑以大欺小。
张六奇初生牛犊不畏虎,眉毛向上一推,两只小眼却眯得更加难找难寻,笑了一笑,就要出战,周四方抢前一步,拱手道:“两位都是江湖中的前辈高人,我师兄弟二人乃后学末进,知名小卒,不敢在前辈面前猖獗!两位若要趁家师未到,对我们长辈略施小惩,我们甘心领受,涓滴不敢挟恨,但就怕江湖中的朋友,不知原委的,要说两位气度局促,不能容物,于两位的令名清誉,实在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