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那人笑道:“少跟我装蒜,你这是酒徒之意不在酒,别觉得我不晓得,你的目标清楚就是少年豪杰会,还恐怕错过了日子。——自从接到请谏,你就闭门不出,不是我要给你沷冷水,神州大地,人才济济,光靠临阵磨枪,恐怕不大灵光呀。哈哈。”
忽有一人跃众而出,拱手走向圈中两人,朗声道:“沈兄、王兄,年余不见,一贯可好?你们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从他神情语气看来,倒像见惯了两人的混闹。
冷凝反手在他头上拍了一掌道:“你不诚恳!”
大道中间一段,两个锦衣少年,迎着湖上的暖风,大步向前。左边那人道:“我说沈兄,少年豪杰会是在明天,明天的事跟我们没有干系。你这一起追魂似地往前赶,害我陪你沾这一身的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一件,沿途错过很多风景,真是!”
冷凝呵呵笑了一阵,问:“那你替六如门送信的事也是他逼你的吗?”
两人都有些不美意义,那姓王的先把剑收回鞘中,姓沈的跟着也收回,前后笑道:“没甚么……闹着玩的。简兄别来无恙?”姓王的又道:“简兄此次挪动台端,也是来插手少年,豪杰会的吧?简兄家传的鹰击剑法,乃武林一绝,此次终究有机遇大显技艺了。”
关千剑道:“被你一亲,我脑筋里都着火了,不记得我们刚才说到那里,——我们说到那里来着?”
左边那人有些急了:“你爸才长得像我!你却长得不像你爸!”
冷凝一边想着这些庞大的题目,一边漫应着关千剑:“这么说名不见经传的林泉才是你的师父,看来我们都高看你了。——但是我另有个题目想不明白,龙在天为甚么要把宝剑偿还六如门,莫非到了快死的时候,他也要痛改前非?”
关千剑道:“这个倒不是。如果他逼我,我倒能学会他两招剑法了。”
冷凝竖起食指问:“一招?”
右边那人神采红起来,嘲笑道:“王兄既然这么明白事理,又这么狷介,为甚么半个月前,俄然新拜了好几个师父,一天到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躲在家里干甚么?别说你在陪几位师父掏鸟窝、捅老鼠洞。”
关千剑愿再和她扯到六如秘笈上去:“别的的招式,一半是林泉教的,一半是从仇敌那边切拼八凑凑起来的。你看不出我的招式都是残破不全的吗?”
时候恰是四月月朔。
右边那人大怒:“你说甚么不好,干甚么辱及先人!我看你的脑袋必然是被屎尿充满了,不如让我一剑劈开,给你洗濯洗濯!”说动手按上剑柄。
姓简的很感对劲,笑得眼睛也找不到,睫毛上面却亮光闪闪,中中道:“兄弟我是不成的,此次来也就是凑个热烈,倒是王兄沈兄,自幼勤练武功,在年青一代中,早已是不成多得的妙手,我在这里先预祝两位旗开得胜、实至名归、立名立万、光宗耀祖,那我这做兄弟的也就脸上有光、与有荣焉……”
左边那人提大声音,底气较着不敷,叫起来道:“你说的甚么话!你觉得我是你?专爱阿谁调调儿,连你家老母猪都被你气晕好几次了……”
他们辩论多时,看热烈的人早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传闻他们要脱手,更是看戏不怕台高,主意向后退开,把圈子扩大,给他们让出用武之地。有站在前面,退后时踩到前面人脚的,不免又产生吵嘴,几近就要另辟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