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束手无策。眼看林泉垂垂落鄙人风，唯有急得冒汗。
关千剑当时只说了八个字：“同为信使，唇亡齿寒。”
遵还是理，一人受伤，必定后退。但林泉没有，他在觉出痛感的一刻，曾向后仰，给人以败退的假象，紧接着却又踏上一步，一剑捣出。此时缘督身在空中，正以侧面相对，无从挽救。
对于兔子精的笑话，只要缘督一人咧嘴而笑。他的牙齿白得闪光，但是下一刻就被一道更闪亮的光代替，――剑光！
姓郑的笑道：“康兄，听你的声音，看你的举止，不晓得的还觉得只是个文弱墨客，但是你的豪杰气势，毫不输于任何人！兄弟们，管他甚么大局小局，要死一起死，上啊！”
缘督每一剑出，必不空回，眨眼间林泉一方两人负伤，另一人被逼退战圈以外，只剩林泉一个光杆司令，独力支撑。
关千剑看他们如此，不能不为一种萧萧易水的悲歌慷慨之气所动，顷刻间也健忘计算存亡，紧紧随在郑沤身后。
两人像一对丝瓜一样吊在绝壁上。不过这丝瓜实在太重，而根部又很不安稳，随时都会坠落。
像林泉如许刁悍的敌手，他还真是初次赶上！
最后一刻，总算郑沤福诚意灵，一把拿住关千剑脚踝。
他贴在林泉身后，林泉向左，他便闪身向右，林泉向右，他再向左，不竭寻觅反击的机遇。可每到站稳脚根，就要扑向仇敌时，林泉虎躯一扭，又已挡在前面。
缘督可谓妙手，林泉也绝非庸手，两人的武功远在余人之上，很有棋逢敌手之感。他们以快打快，兵器订交，如同爆豆，剑光横斜，令人目炫狼籍。
这是他常常挂在嘴边的话，火伴中三人当然晓得他意义，是叫他们夺路逃脱，不要只顾兄弟间的义气，而应把师弟子死放在首位。
但他无怨无悔。
缘督固然落空再战的才气，林泉一方却有两人吊在绝壁上，命在瞬息。情势不容悲观！
林泉看出情势不妙，气急废弛叫道：“兄弟们，以大局为重！”
缘督肋下中剑。
但他脸上立即有了笑容，笑得落拓安闲。――既然在无缺无损的环境下，能够以少胜多，现在大师都受伤，谁也不比谁好，岂不仍然是有胜无败的局面？
三人互换一个眼色，年纪稍长、武功也较高的郑沤问两个火伴：“你们的伤不碍事吧？”
本身送出的一剑，虽没致他死命，也在他胸前开了一道口儿，放出很多猪血，终究不算亏蚀。
他虽极力将脚掌压弯，如何能勾不住一个大活人？郑沤手肘只在他脚弯上磕了一下，下堕之势涓滴不缓。
康诺沿路趴下，抓住关千剑的手腕，抖擞神威，运劲将两人一提半尺，紧接着力量不继，不但没向上晋升分毫，反又落回两寸。
一条血痕，跟着缘督超脱的身姿，一齐腾空。
――缘督扭转着身子，一剑扫出。他这一剑机会拿捏得恰到好处，恰是五人堪堪向他围拢之时。是以虽止一剑，却见者有份，遍伤五人。
郑沤道：“康兄，你呢？”
当此之时，关千剑若要救人，伸手来抓较着不及，情急中急出左脚勾他腋下。
更切当地说是“同归于尽”。但这只是他一厢甘心的设法，可否收到如许的功效，还很难说，――甚或连缘督的衣角都碰不到。
“兄弟们，不成！”林泉的叫声收回一半，俄然嘶哑，就仿佛被食品噎住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