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士俄然回身,先瞪了一眼几近触到鼻子的剑尖,再瞪兔子精,眼中的凶光如潮流暴涨,仿佛在说:“对我如此无礼,不想活了?”
一经比武,缘督立即称出他的斤两,晓得他别无高招,不过故伎重施,抢先一步,剑锋长躯直进,按他手腕。
兔子精没有半晌踌躇,身材腾空,对着羽士头脸,连攻七剑。鲜明又是‘日月五星’的上半招。
兔子精低头一看胸前,公然印着老迈一个足印,笑道:“公然是被驴踢的,这驴脚掌这么大,一天得吃多少草料啊!”
兔子精本来有些泄气,但看对方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愤恚难平,抖擞精力,抡剑霹他左肩。
连续串爆豆般的响声以后,缘督将七剑一一接下。
缘督看得饶有兴趣,并不乘胜追击。
缘督多么技艺,岂能被他刺中?握剑的右手一扬,以剑柄格开剑刃,轻描淡写,行不足力。
缘督整整胸前划破的衣衿,骂道:“兔崽子,真是活腻味了!”
但他生性固执,最善于冤魂不散地死缠烂打,直等回过一口气来,挺剑又上。
兔子精被震得连退三步。
兔子精被对方的气势和严肃所摄,身不由主,把剑收回来几寸,只觉浑身不安闲。
兔子精终究得以挺身站直。
缘督早已坐回原处,斜眼睨着兔子精,眼中凶光尽去,只剩嘲弄。
此时缘督的胸口离剑只要半尺,若不及时躲开,等对方跨出的脚着地,便是开膛剖腹之祸。他想后发先制,不战而屈人之兵,反被仇敌擒贼先擒王,直捣黄龙。
缘督虎躯微侧,左肩天然向后让了半尺,为敌剑所不及,同时右手剑剑锋转向地下,仍旧像弄戒尺普通,拍向兔子精左臂,以期他知难而退。
兔子精使剑虽是用手,这时却连两腿都颤抖不止,明显是吃了大亏。
关千剑闪避不及,力贯双臂,向前猛推。
两人才一打仗,关千剑就感到剧痛入骨,两条手臂几近断成好几截。
兔子精看看缘督的左脚,又看看他的右脚,心中利诱:“这家伙出脚好快,我连影子都没看到,就被踢了一跤,他究竟是用的哪只脚?”思考了半天,不得方法,挺身开骂:“喂,死牛鼻子,你有驴蹄,我有免脚,有种的跟我跟我再战三百合!”
“啪”,兔子精左臂上的一“戒尺”已经照单收下。虽被震得一个哴呛,却连血都没流一点,而削向缘督胸口的一剑,反而去得更快了。
羽士得理不饶人,连跨两步,长剑仍然把兔子精紧紧压抑在地上。
可才一蹲身,未及起跳,敌剑后发先至,逼得他缩身后退。
关千剑收回一声惊呼,一则惊奇于羽士武功之高,二则兔子精若就此出错坠崖,当然送走了一个瘟神,那日月五星的上半招,也无缘学会了。
退到第三步,欲拿桩站稳,临山崖的一只脚踩到碎石,滑出一尺不足,几乎带着他整小我落空均衡,栽下崖去。
兔子精当然还是那半招‘日月五星’。
但这只是一刹时的摆荡,他本是个凶悍的人,敌手越强,他更加狠,当下不再说话,一剑直刺羽士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