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天,转头向空中道:“要不是刚好有个东西垫着,恐怕我兔子精已经做兔子鬼了。”说着身子耸了几下,感觉弹性实在不错,但一时想不起来为何会有这么好一个垫子。
“啪”,兔子精左臂上的一“戒尺”已经照单收下。虽被震得一个哴呛,却连血都没流一点,而削向缘督胸口的一剑,反而去得更快了。
此时缘督的胸口离剑只要半尺,若不及时躲开,等对方跨出的脚着地,便是开膛剖腹之祸。他想后发先制,不战而屈人之兵,反被仇敌擒贼先擒王,直捣黄龙。
兔子精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筋,晕乎乎道:“咦,我是如何飞到你身上来的?真邪门。”
兔子子精退出七八步,不但未出一剑,连腰都没能直起来,非论如何窜改身法,始终脱不出一张无形的网。再退几步,前面虽不生眼睛,也能感到身后另有一人虎视眈眈,——若关千剑乘人之危,兔子精这个亏可就吃大了。
退到第三步,欲拿桩站稳,临山崖的一只脚踩到碎石,滑出一尺不足,几乎带着他整小我落空均衡,栽下崖去。
但这只是一刹时的摆荡,他本是个凶悍的人,敌手越强,他更加狠,当下不再说话,一剑直刺羽士眼睛。
两人歇息一会,终究渐渐爬起来。兔子精像七老八十一样佝偻着背,不住咳嗽。
兔子精终究得以挺身站直。
兔子精本来有些泄气,但看对方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愤恚难平,抖擞精力,抡剑霹他左肩。
缘督直到膝盖伸直,才开端拔剑。
兔子精抬头朝天,张大嘴巴,吐出大半截舌头,脖子伸了几伸,作了几次尽力,硬是一个字没说出来。
羽士得理不饶人,连跨两步,长剑仍然把兔子精紧紧压抑在地上。
兔子精被对方的气势和严肃所摄,身不由主,把剑收回来几寸,只觉浑身不安闲。
缘督看得饶有兴趣,并不乘胜追击。
眼看缘督就要因轻敌而丧命。
他骂了一会,见羽士始终不屑开口,更感觉平生所受的欺侮,莫此为甚,推开关千剑,三步并作两步,抢到缘督面前,拔剑指着他后脑道:“看不起我,敢和我分个凹凸吗?”
“扑”,又一声闷响,紧跟厥后。兔子精肥大的身躯随之平平飞出,直向关千剑怀中撞去。
一经比武,缘督立即称出他的斤两,晓得他别无高招,不过故伎重施,抢先一步,剑锋长躯直进,按他手腕。
缘督整整胸前划破的衣衿,骂道:“兔崽子,真是活腻味了!”
羽士俄然回身,先瞪了一眼几近触到鼻子的剑尖,再瞪兔子精,眼中的凶光如潮流暴涨,仿佛在说:“对我如此无礼,不想活了?”
声音落在兔子精耳中,却觉得是对本身的援助,转头回望关千剑,眼神中平空少了几分敌意。
这一来便可看出缘督的武功实已达到相称的境地,在兔子精这品级别的敌手面前,完整能够做到收发自如,进退随心。他跨出去的脚只在地上一拱,悄悄松松飘退数尺,落在敌剑所及的范围以外,涓滴不见狼狈之状,且仅用了一半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