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千剑低头,冷静地眨巴着眼睛。这简短的一句话可真伤了他的心。
云霓斜眼看他:“你少恶心我成不成?说点实在的,我问你,你为甚么背着两柄剑,刚才用的那把有点古怪,是甚么来头?”
“这个故事我听过,”关千剑忍不住插嘴,“龙在天大战六如门九长老,不就在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黑龙潭吗?他写的那六个字你也见过的,这些年我每天对着这几个字,能写得和山崖上一模一样,”他猜云霓不会叫他现场演出,以是吹牛吹得很放心,“这就是为甚么王家兄弟会被一张纸吓傻的启事,他们必然觉得龙在天本人到了,一个个呆若木鸡,只想早死早超生,害得我背了一身的血债。”
“姐姐!”关千剑脱口而出,仿佛真有人跟他抢似地。
“哪有啊!”云霓脸红。
若说这是他平生中最幸运的事,那么接着就会有更舒畅的事产生,因为云霓的答复一样毫不踌躇:“哎——乖弟弟!”
关千剑几近不想奉告她本相:“你看那纸薄吗?那但是冥钱纸,最厚就是它了,并且还在油里浸过,被风一吹,油脂固结变硬,再配上巧劲,抛出去就跟生铁片一样了。以是底子不是我功力深厚,而是耍了一点小聪明罢了。说到内功,我才方才开端练呢。”
关千剑伸大拇指赞道:“公然好目光,晓得我这柄剑有来头。不过我如果然说出它的名字,你必然说我吹牛。”
“看你另有点诚意,我就大人有大量,跟你说了吧。当年前六如门主庄梦蝶与‘雷神’龙在天比过武,输了,没脸见人,只好趁入夜躲起来,不让人家再看到他那张老脸。不过提及来当时候他的脸或许还不算太老,因为那是四十年前,传说他当时才二十出头呢,——并且传闻他长得——可比你都雅多了。”云霓说到这里,望着关千剑大笑。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晓得道六如门的环境,你是不是还要冒死前去送礼呢?”云霓问他时,仿佛内心早有答案,晓得他不是那种为别人家的事,舍去性命不要的仁人君子,是以眼神中带着一点嘲弄的闪光。
关千剑不开口地说好话,说来讲去也没翻出甚么新意,都是些陈腔烂调,这让他深深体味到好话难说。
“这是如何一回事,你说清楚点,”关千剑孔殷火燎,“真有人这么本事,把六如门围住?那是谁?又为了甚么?”
云霓对他露骨的话不动声色道:“那可不一样,你不能老跟着姐姐,要晓得终有一天,姐姐也是要嫁人的啊……”说到嫁人,不知不觉晕染双颊,抬开端来,眼睛对着前面的空处,眼神却转了个弯,不知飘到那边去了,而全部的脸上,升起一种幸运的光辉,和浪漫的神驰。
关千剑道:“有姐姐作伴,我要媳妇做甚么?”
云霓没发明他忧愁,笑道:“那你是筹算带着如许一个烫手的山芋去游山玩水?”
云霓又是一个白眼丢给他,续道:“俗话说‘百足之早虫死而不僵’,六如门固然式微,但毕竟还是武林中少有的大门派,并且有百年的积威,很多人想归想,找不到领头羊,也就是替罪羊,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而岳家剑派的掌门岳嵩就如许应运而生了。岳嵩本人的武功,自庄梦蝶归隐,龙在天失落以后,模糊已是江湖第一妙手,所执掌的岳家剑派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派,以是能够说他是众望所归。在他的号令下,很短的时候内,天下豪杰有半数以上,会合劫灭城,把六如门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你说你这一去,别人问你干甚么,你说拜师,不被人剁成肉饼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