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荣公主更是一早就进了宫,正热络地跟皇上和怡妃闲谈家常。
蔺效暗中留意她的一举一动,直到她出了宫,这才如有所思地将目光收回。
俄然怡妃身后不应时宜地响起啪的一声,粉碎了这和谐的氛围。
夏芫这时也走到了蔺效跟前,袅袅婷婷行了一礼,“十一哥哥。”
他目光下移,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久久不语。
皇上笑笑,目光温和地出了一回神,这才将手中的茶杯放下。
怡妃抿嘴笑道:“妾身免得,不敢有负皇上所托,定然会好生教诲这孩子的。”
太子一脸顾恤地将她搂过,低头替她拭了拭泪道:“如何又难受了?想爷娘了吗?”
夏芫红了脸,垂下眸子羞怯地看着空中。
皇上不觉得意道:“以是朕才让她入宫,交给你来亲身教诲,她阿爷平生交战,立下军功无数,英年早逝,朕总不忍心寡待他的先人。”
太子俄然起家告别道:“父皇,娘娘,傅太傅还在等儿臣,师者为尊,儿臣不敢劳太傅久等,先行告别了。”
秦媛目光动了动,随后又害羞带喜地昂首看向太子,怯声道:“真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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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看在眼里,神采一淡,垂下眸子饮茶。
见世人看她,女官忙慌手慌脚将礼单重新捡起,一迭声赔罪道:“皇上,娘娘,对不住,阿媛失礼了。”
太子喉结动了动,低头吻住那花瓣般的粉唇。
那边太子本正跟康平会商秋狩一事,见状,神采一紧,忙笑着打圆场道:“可惜十一本日进宫是为了当差,没能将弟妹也带进宫来。”
太子笑着应了。
吴王内心化成了水,看着夏芫,低声道:“你好了,我也就能睡个好觉了,这段光阴为着你的病,我但是吃不香睡不好的。”
秦媛重将头埋在太子怀里,含笑道:“殿下,你真好。”
“我甚么时候哄过你。”太子轻笑起来。
康平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刚才她见十一哥神采阴沉地看着夏芫,还觉得会迁怒于她呢。
蔺效皱眉,皇伯父还真是由着康平混闹,带上如许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同去,秋狩哪能发挥得开,名为打猎,实则到寿槐山玩耍一趟罢了。
德荣公主听了这话,笑着接话道:“皇兄最疼太子,想来定要给他挑个数一数二的大师闺秀。”
蔺效转头,就见康平和夏芫从走廊绝顶走来。
皇上拂了拂袖子,接过茶盅一抿,点点头,“太子妃事关今后的国体,选妃天然得慎之又慎。”
世人一看,见是一名生得极清婉胆小的女官,一脸镇静,手上的礼单不知为何掉到了地上。
自从两人指了婚,他行事比平常少了很多顾忌,常去韦国公不说,更不时在旁人面前表达对夏芫的体贴之情。
秦媛不敢昂首,只屈膝对怡妃行了个礼道:“谢娘娘体贴,那阿芫先下去了。”
怡妃早扬声笑了起来:“阿芫,你别臊,跟老七情投意合,我们欢畅还来不及呢。”
永寿宫倒是热烈,不但皇上、怡妃都在,连太子和吴王两兄弟也在一旁谈笑凑趣。
皇上慈爱地看着他道:“去吧,将你昨日做的那篇策论跟太傅看看,让他瞧瞧父皇给你说的那几条另有哪些处所值得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