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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复又感喟:“当年朕与蕙妃是在云隐书院熟谙的,这些光阴朕总梦到当年在云隐书院的点点滴滴,朕揣摩着,是不是蕙妃也想回云隐书院看看,故而才冥冥中拜托朕,让朕重开云隐书院呢。”
“是哥哥的同窗。”子誉解释,“前些光阴去南山拜访季先生时结识的,他是原州平凉郡人士,素有才名,这返来长安插手春闱,季先生赏识其才华,便留他宿在朝昭馆。”
沁瑶悄悄发笑,好个海棠,真像哥哥身边的一尊门神,
只他性子沉稳沉着,心中这般想着,面上还是安静无波,待沁瑶说完了,便故作惊奇道:“没想到这般凶恶,是哥哥曲解你了。”
沁瑶有些讶异地昂首。
院子里几个打扫院子的小丫环不时偷偷往哥哥的方向张望,个个涂脂抹粉,脸孔含春。
进了宫,还未早朝,皇上公然在大明宫等他。
沁瑶从澜王府出来,并没有回青云观,而是命老周头驾车到了瞿府。
子誉本来端着茶盅,听了沁瑶的话行动一顿。且不说那蛊毒骇人,施蛊者手腕暴虐,mm一不谨慎便会遭了毒手,便是那澜王世子,早前便传闻他幼年有为,颇得圣心,没想到竟那般老谋深算,所幸mm只是前去澜王府驱邪,不至于与他有太多交集。
皇上本年四十有五,因劳累政务,鬓角已有些斑白,眼神却还一如往昔的敞亮锋利。
提及来,mm本年也十四了,等春闱过后,是不是该提示父母给沁瑶筹措婚事了?
子誉摸摸沁瑶的头,心疼不已,“父亲上朝去了,你一会给母亲请个安便去安息。”
他当初突然听到这个名字,的确是哭笑不得,所幸蔺效不像他父亲那般一味避世,小小年纪便崭露头角,学问人才样样出众,深得他的爱好。
“侄儿只晓得遵循皇伯父的叮嘱行事,不敢妄自居功。”蔺效回道。王兴邦这些年仗着皇上的放纵,在淮阳大兴土木,贪腐无度,朝中早已有人欲弹劾他,这回若不是皇上命他提早知会,王家现在恐怕早已遭受没顶之灾了。
皇上既要保王家,又要保得堂堂正正,不落人话柄,这便是帝王之术。
蔺效见蒋三郎油盐不进,一时也拿他没法,本日上任第一日,他还得去宫里听皇伯父的教诲,只得临时把话按下。
瞿子誉心猛地一沉。
“前日在摘月楼,母亲说你挑着挑着金饰便跑了,返来好一番担忧,但是碰到甚么事了?你忙完了,也该给母亲送个信返来,免得她白叟家担忧。”子誉语带不虞,但因声音降落温和,连带着语气中的责备都减弱了几分。
“可不是!”沁瑶趁机跟哥哥撒娇,“昨晚一晚都没合眼呢,这会都困得不可了!”
“他还未订婚吗?像他们如许的天潢贵胄,不是传闻在娘胎就会定下娃娃亲吗?我还觉得他早就订婚了呢。”语气开阔,没有一丝一毫的扭捏。
皇上点头,如有所思道:“惟谨啊,自上月你出长安秘办王兴邦一案,朕这几日便总梦到蕙妃。”他说着,神采有些黯然,“你也晓得王兴邦是蕙妃的胞兄,朕这些年总感觉亏欠蕙妃,故而才各式照拂王家。这回朕奥妙派你前去淮阳摆设,也是但愿你能在御史弹劾王兴邦之前帮他铺陈铺陈,让他不至于沦为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