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沁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胜利禁止母亲往她脸上涂脂抹粉,但她和哥哥到底免不了被瞿陈氏好一阵捣鼓。
“圣旨?找我的?”沁瑶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任由瞿陈氏拖着往园外走,“如何回事啊娘?”
“说是宫里头的怡妃身子有些不适,皇上顾虑怡妃,便推到了明日。”东林宴既已打消,瞿子誉本来筹算跟王以坤、冯伯玉等人请季师喝酒,但传闻mm被云隐书院登科的事,一时放心不下,这才仓猝赶回家来。
这时瞿子誉刚好返来,将父亲这番话听在耳里,他眉头微皱,接话道:“父亲,此次云隐书院重开,据闻所招门生不过数十人,究竟为何会选中阿瑶,儿子总感觉里头有些蹊跷。”
“给哥哥的只说聘请今科状元前去赴宴,给我的上面写的是——”沁瑶托住下巴,“说是德荣公主的女儿颐淑郡主本年也要进云隐书院读书了,郡主想提早结识书院里的同窗,遂聘请同窗前去赴宴。”
沁瑶刚要答话,陈蜜斯恰好颠末沁瑶的背后,跟康平不动声色地对个眼色,忽不动声色地碰一下沁瑶的胳膊,沁瑶不防备一晃,手中的热茶眼看就要撒到本身的襦裙上。
夏芫又拉着沁瑶说话:“我是庚辰年的,你呢?”
瞿子誉不肯在mm面前提起书院门生会被皇上指婚的传闻,只无法道:“没心没肺的小家伙。到了书院里,父母兄长都不在你身边,你以往又未曾细心研修琴棋书画,万一书院功课沉重,同窗又不那么好相与,你可对付得来?”
世人一无所觉,沁瑶耳目过人,往那人看去,就见一个穿戴紫裳的少女,打扮繁华已极,一头珠翠比东道主夏芫看着还要惹眼,巴掌大的脸,小鼻子小眼,皮肤白净,看着倒还算清丽。
沁瑶笑着一跃而起,跑上前迎哥哥:“我们家的状元返来喽。”
“娘也不晓得,去看看就晓得了。”
沁瑶见她举手投足娴雅崇高,边幅装潢又如此出众,便猜到她是彻夜的小仆人颐淑郡主了。
沁瑶定睛一看,便见说话的那位女子不过十三四岁,面庞娇憨,端倪远比平常女子生得精美娟秀,帮凶巴巴地看着本身。
公然瞿陈氏兴趣勃勃地筹办带沁瑶上街:“我们阿瑶大了,也是该好好打扮打扮了,走,阿娘带你上街买胭脂水粉去。”
瞿陈氏忙完,见兄妹俩如珠玉在侧,油然生出一股高傲感。
瞿恩泽和瞿子誉见沁瑶头昂得高高的,一副傲视天下的姿势,不由发笑。
沁瑶懒得理睬,自顾自上前给夏芫行了个礼,温声道:“见过郡主。”
世人转头,便见亭前不知何时来了几位年青公子,此中一名生得端倪飞扬,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沁瑶。
瞿子誉穿了一件崭新的茶青色暗纹袍衫,领口处暴露一截乌黑的衬领,腰间系着月红色的丝绦,配上玄色襆头和皂靴,当真是翩翩如玉。
沁瑶只当没瞥见,稳稳铛铛坐着,接过下人递上的茶饮了起来。
这话戳中了瞿陈氏的心肝肺腑,想到儿子这些年吃的苦,不由悲从中来,眼圈一红,又要落泪。
沁瑶一笑:“本来哥哥是怕mm到书院里受人架空?你自管放心,脚下的路都是人走出来的,mm我甚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