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门不知何时已被关上,日影悉数被遮挡在厚厚的门板以外,屋内有些昏黑。
里头倒是一串鲜红欲滴的红珊瑚项链,乍一眼看着无甚特别,离得近了,才发明每一颗珊瑚珠子俱被雕成玉兰花模样,雕工繁复,极操心机。
她侧头想了想,持续道:“并且遵循目前的几桩案子看来,此民气机还不是普通的周到,一起行来,连杀四人,却几近未留下任何马脚。也难怪文娘即使殚精竭虑,到最后还是没能逃过对方的追杀。”
说着,目光落在沁瑶手中的梅花簪,柔声道:“来挑金饰吗?”
他正暗觉奇特,就见那锦衣公子倏的起家,叮咛他身后那两名年青保护道:“将他送至大理寺。”
诚如这店家所料,沁瑶确切看上了这枚簪子,拿在手上的确爱不释手,可她不必问代价,也晓得这等宝贵金饰一订代价不菲,远远超出她的接受范围。
店家察言观色,低笑道:“我看这根簪子您实在喜好得紧,别怪小的没提示您,鄙店的金饰可都只要独一份,错过了可就再没有了。”
冯伯玉听得此话,眼睛一亮,起家踱了两步,看向沁瑶道:“你倒提示了我。记恰当日文娘诬告王以坤时,那套构陷的证词颠三倒四,缝隙百出,等闲便被御史台给一一看破,随后她便因诬告不成,反被关入了大牢。我和文远当时还感觉奇特,如何那文娘混迹风尘多年,行事说话却这般笨拙。现在想来,会不会她当时是成心如此?”
何远道还要持续往下说,谭启忽从门外出去,走至蔺效身边,附耳说了句甚么。
冯伯玉依言看向沁瑶手中的纸笺,果见她将几名死者遵循姓名及死状顺次列于纸上,层次有序,一目了然。
百花散便是当日大理寺那帮强盗所服毒!药,此药无色有趣,服药后常无症状,并不会当即发作,只要在狠恶打斗或应用内力后才会催发毒性,中毒者五脏六腑尽皆腐臭,神仙无救,是以得名“百花散”。这药并不罕见,坊间偶有传播,故而在大理寺尸检那帮强盗的尸身后,便当即检出他们所中的毒!药乃是“百花散”。
冯伯玉沉吟道:“莫非说,当日文娘被关在大理寺以后,有邪灵潜入狱中将其害死,却用心让我们误觉得文娘是自缢而亡?”
店家一见沁瑶和阿寒出去,便暴露个极欢腾的笑容,迎上来笑道:“欢迎光临,敢问二位本日是来做金饰还是取订好的金饰的?”
沁瑶跟阿寒也是清理青云观的库房时,偶然中翻出一堆未曾用过的指阴符,想着抛弃可惜,这才各自藏了一堆在身上,
沁瑶便起家走至案几以后,一挽衣袖,提笔写了起来。
确切不差,但仍然比不上那根雪中寻梅,沁瑶意兴阑珊地笑了笑,摇点头,忍不住重又拿起雪中寻梅簪在掌中把玩起来。
沁瑶心中格登一声,本来那副耳坠竟是用碧纹水晶做的,也难怪能于暗夜中绽出那等惑人的光彩了。可柔卿不过一个小重山尚未赎身的舞姬,常日想偷藏些梯己恐怕都殊为不易,究竟从那边得的碧纹水晶呢?
沁瑶晓得冯伯玉从未跟妖妖怪怪打过交道,一时半会估计很难接管这个推论,便将怀中的指阴符取出来给他看,耐烦地解释道:“指阴符是道门中人常用的入门级别符箓,固然级别低,制作也很粗陋,但因为它利用便利,辨别力算得不错,是以常有道友拿来查验是否有邪灵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