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大门,门内倒是一个荒草丛生的花圃,一应宅邸安插皆无。
她直到这时才贯穿沁瑶方才一系列行动的深意,惊骇地吞了口唾沫,六神无主地看向沁瑶,无声道:“如何办?”
想到此处,他悔得胸口都模糊作痛,她那样开阔恐惧,等闲不肯言弃,一旦查到凶手,必然会顺藤摸瓜往下查,而若她真是以出了甚么不对,他这平生恐怕都将追悔莫及,不得安宁了。
蔺效再不踌躇:“调集王府统统保护,速来双燕巷,听我安排。”
冯初月本就做贼心虚,见此景象,心中愈发迷惑,小声问沁瑶:“我们这是要去哪?”
那女子一起走到废旧的老宅大门前,摆布张望一番,俄然摘下大氅帽子,便要排闼而入。
冯初月也不知是求生心切,还是吓破了胆,行动比方才利索了很多,一向默不出声地紧跟在沁瑶身后。
蔺效刚要策马,忽想起甚么,又转头看向常嵘道:“可去瞿府找过没有?阿瑶会不会已经回府了。”
常嵘在后探身一看,见是燃了半截的火折子。
听了这话,始终一言不发的蔺效俄然翻身上马,拾阶走到门前,手搭在腰间宝剑上,面无神采道:“如果我非出来不成呢?”
沁瑶瞥她一眼,并不答话,从怀中取出罗盘一看,见指针已然有愈动愈快的趋势,面色微微一变,惊奇不定地昂首往巷尾深处看去。
她脑中飞转,暗思脱身之策。
据闻那老宅曾是前朝某位将军的宅邸,厥后不知甚么启事被封禁了,这么多年畴昔,无人理睬,连离它独一一墙之隔的靖海侯府都没有将它归入麾下的筹算,就这么任它荒凉着。
管事听了这话,惊奇得张大嘴道:“贼人?我们府里进了贼人?”
刚划亮火折子,身后忽吹来一阵阴风,将她手上火苗吹灭。
沁瑶和冯初月又在树后猫了半晌,见宅子门口一片死寂,秦征明显没有去而复返的迹象。
常嵘嘲笑:“彻夜之事断无筹议的余地,休再多言,速速入内禀告侯爷,莫要迟误我等缉捕朝廷要犯。”
常嵘点头:“早已去瞿府找过,瞿蜜斯并不在府中。”
秦侯爷任由那女鬼伸出一双枯枝般的细瘦胳膊环住他的肩膀,两人头挨着头,脸颊贴着脸颊,看上去竟如互有爱意的眷侣,再密切不过。
两人走了好久,绕来绕去,却始终没找到通往内宅的入口,一径在园子里打转。
这一看,却骇得她寒毛直竖,幸亏被沁瑶点了哑穴,这才没失声尖叫出来。
他话音未落,门后俄然呈现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目光森冷,一扫蔺效等人道:“诸位郎君,我们府中的防护虽比不得皇宫禁内那般周到,但也日夜都有保护巡防,未敢有涓滴懒惰。方才并未发明贼人入内的迹象,你们会不会是看错了。”
就见方才那趴在秦征肩上的女鬼不知甚么时候到了本身身后,正目光森森望着她,而本来该在她身后的冯初月却已不见踪迹!
她悄悄将火折放下,肃立半晌,忽猛地摘下脖子上的噬魂铃,向后看去。
沁瑶身子一僵,心中忽生出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常嵘拿出腰牌道:“我等受命缉捕要犯,方才追至你府外时,见犯人潜入了你们靖海侯府,故而不得不前来叨扰。烦请速速开门,好让我等进府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