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媛仿佛浓睡刚醒,眸子仍带着几分怔忪,见了蔺效等人,猝然一惊,睡意退了个一干二净。
蔺效仿佛并不料外,冷声道:“守好前门及几处偏门,彻夜不得听任何人出入。”
略一沉吟,叮咛阿寒:“拿罗盘出来我看。”
清虚子恍然大悟,拉着阿寒一起,也忙蹲下身子用拂尘柄找寻起来。
常嵘等人再无顾忌,长驱直入,直奔后院等处。
蔺效目光冰冷地看着秦征,淡淡道:“我这段光阴一向在追捕的朝中要犯潜入了靖海侯府,为免该犯就此逃脱,不得不上门搜检。”
蔺功效剑柄游移着击打脚下空中,头也不抬道:“你们速速找寻一下这园子里可有隧道之类的构造。”
“这、这是要做甚么?”秦媛声音忍不住地发颤,惊骇地紧抓住身边乳娘的手。
一行人很快到了荒宅,进得门后,常嵘等人点亮火把,将诺大一个花圃照得雪亮。
一众保护立时无声四散开去,直奔各个院落。
黑暗中,一双柔嫩的小手捂住他的嘴,轻声道:“世子,先别出声,此处靠近隧道出口了,内里有大邪物。”
阿寒急得团团转:“会不会阿瑶被那邪物给掳走了?”
清虚子阴着脸打量府中气象,道:“阿瑶行事夙来有章程,断不会无缘无端来此处查探。”
烟花开释的地点近在天涯,仿佛就在靖海侯府旁的那所荒宅。
蔺效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常嵘瞥一眼蔺效的神采,悄悄感喟,小道姑无端失落,世子脸上虽不显,内心不知如何个煎熬法呢,这管事竟还不知死活地请教还价。
清虚子拿了罗盘在手,四周摸索一番,脸上暴露猜疑的神采,道:“咦,那邪物竟不在此处。莫非另有别的藏身之地?”
也就是说,沁瑶现在还在荒宅里。
过不一会,一名保护忽在一株参天古树下出声唤道:“世子,此处泥土松动,仿佛底下有暗道。”
过了一会,忽见火线离他几步之遥呈现一处转角处,地上靠墙防着一截蜡烛,投射在墙上,落下个倾斜的影子,隧道中的亮光就是从这截蜡烛收回来。
清虚子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岁似的,神采暗淡至极,出去后含着戾气四周张望一番,随后大步朝蔺效走来,急声问:“阿瑶是在此处失落的?”
蔺效视她如无物,手搭在腰间剑上,从秦媛身边走过,叮咛常嵘:“细搜内院。”
秦征一把将秦媛揽在怀里,抚着她的发顶低声安抚几句,斯须,冷冷昂首看向蔺效道:“不知世子深夜带人突入我府中所为何事?”
蔺效沿着那块浮土边沿四周摸索一阵,俄然用手固住一块薄板似的东西,往上一提,边见底下暴露一个深不见底的隧道。
管事在一旁惴惴不安地立了一会,上前强笑道:“世子,并非小的成心禁止您缉捕犯人,但眼下侯爷不在府中,我们家蜜斯又夙来怯懦荏弱,能不能请世子先搜索别处,等侯爷回府以后再搜索内院?”
阿寒紧跟在清虚子身后,眼圈红红,像是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