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裴敏蹙眉道，“过两日我哥哥便返来了，我跟他有近一年没见面了，到时候如何都得回家一趟，只是不知该如何告假，并且就算告假，院长恐怕也不会允。”
世人围着火坐着说了会话，裴绍看一眼在夜色下带着几分排挤之势的五牛山，叮咛身边副将道：“看看马醒了没，我们莫要担搁了，速速解缆吧。”
沁瑶往她身后一看，见是五号屋舍，便笑道：“我住二十五号。”
沁瑶见裴敏已不复之前初见王应宁时的冷酷疏离，语气硬化了很多，暗想王应宁实在是个很晓得与人相处的人，温润平和，到处照顾别人感受，却又不会给人啰嗦腻烦之感。
堂上静悄悄的，氛围压抑凝重，众门生连喘气都不敢大声，直等了半柱香工夫，终究听到内里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声音，倒是康平踩着一双大红色的夏靴出去了。
所幸卢国公夫人的目光并未在沁瑶身上逗留太久，见门生们已经陆连续续到了，便叮咛身边的女学道：“看看另有谁未到。”
裴敏点头道：“哥哥早前已接了调令，十天前便从沧州解缆了，想来这几日便该到了。”
“沧州离长安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返来一趟殊为不易，这回你哥哥得以调回长安，裴大人想来不定欢畅成甚么样呢。”王应宁又道。
长安城外，夜色深寂。
进门感遭到堂上冰冻的氛围，康平脚步一顿，猜疑地扫向世人道：“不是在此集会吗，如何你们都不说话。”
说话间到了葳蕤堂，因她们来得尚早，堂内只要十来名门生，俱都敛声屏息地站着。
说着便走到沁瑶床旁，挨着她在床沿坐下。
他身后几名侍从见状，纷繁勒缰停马，从顿时跳下，赶上来道：“裴将军，你没事吧？”
由她来担负书院院长，想来书院高低一干人等，无人不会心折口服的。
看来跟康平公主一同读书也不是全无好处嘛。
王应宁也非常欣喜，忙近前拉了沁瑶的手道：“之进步来的时候没见到你，还想着一会听完院长训话再找你说话，你住在哪处屋舍？”
“嗯。”裴敏道，“我阿爷阿娘自从晓得哥哥要调回长安，几天前起便忙起来了，筹措着清算哥哥住的院子，清算了好些天了还未消停，也不知要清算出个甚么天宫来。”
采蘋听得这话，身子吓得一抖，蓦地将被子重新蒙到脚。
不知从哪冒出来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走路时下盘极稳，一看就晓得是练家子，将康平一左一右提溜起来，往外走去。
不远处仿佛有水流，不时传来水声潺潺。
过不一会，女学返来禀报导：“夫人，除了康平公主，其他门生都到了。夫人，要不要下官去催催公主。”
走至前面那排屋舍时，恰好有人从门内出来，沁瑶不经意一看，见是王应宁，暴露个欢乐的笑容道：“应宁。”
堂内正中上首坐着一名身着华服的夫人，面庞严厉，不怒自威，几近统统刚出去的门生一见到这位夫人，全都收敛了笑容，诚恳了下来。
沁瑶淡淡一笑，很必定的说：“应当不是。”
裴敏说完，看一眼门外，俄然抬高声音道：“方才我出去时在路上遇见康平公主和颐淑郡主，康平公主当时嗓门挺大，我模糊闻声她说，本年我们书院里这些门生能够会被怡妃邀了一同前去玉泉山，若此事是真的，我们总算能够一偿夙愿、品鉴品鉴玉泉山的风景了。我听阿爷说，山中那处温泉极好，于身材大有裨益，只是不知到时候，怡妃会不会让我们也跟着下池子泡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