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瑶点头,将承担中的点心取出,放到那装老鼠的小笼子中。

“事到现在,你可另有甚么话说?”

澜王自小宫闱中长大,对女子狐媚惑主的手腕屡见不鲜,但没想到有朝一日这手腕竟被人拿来对于本身的儿子,他勃然大怒,对小巧的顾恤刹时转为仇恨:“你竟敢用蛊来狐媚世子,你好大的胆量!”

小巧掩袖哀哀抽泣,好不成怜:“不知小巧何事获咎了这位道姑,竟这般往小巧身上泼脏水,这等暴虐的蛊毒小巧以往闻所未闻,千万不敢认!”

沁瑶偷偷看一眼面色自如的蔺效,真是好谋算,布了这么久的局,看似查的是朱绮儿,实则处心积虑,一步一步直指崔氏。

澜王和崔氏这时才重视到屋子里多了个面熟的小道上,崔氏猜疑地高低打量沁瑶一番,开口道:“你是何人?为何呈现在此处?”

澜王固然不像长安城其他天潢贵胄那么热中僧道,但青云子的大名他以往也有所耳闻,见这小羽士说得有纹有路,态度又慎重守礼,疑虑便消了大半。

她出身小门小户,对朱门世家的恩仇以往只是耳闻,从未亲历,这一回,蔺效兵不血刃,便将崔氏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实实在在让她大开了一回眼界。

早在那幕布尸首昭之于众时,小巧便已晓得局势已去,见到这画像,她更是面色灰白,身子一软瘫在地上。

蔺效收回视野,将画像呈给澜王:“早在小巧刚进府时,儿子便曾照着她的模样画了画像,派魏波拿着去幽州刺探,幽州崔府天然是问不出甚么,展转问到崔家一个远房本家时,才终究刺探出了一个子丑寅卯。”

“你所住的幽州城大大小小共有三间铁铺,你特地找了一家离你家最远的铁铺,画了银针的模样令你祖母前去订制,那铁匠至今仍记得你年老昏聋的祖母,亲身画出了她的画像。“他说着,从魏波手中接过另一幅画卷,悄悄一抖,展开画像,画上仿佛画着一名满头银丝的老妪。

沁瑶躬身:“回禀王爷,这蛊毒称为长相守,是为双性蛊,媚蛊能够勾引想要狐媚的男人,毒蛊能够毒害想撤除的人,是极其阴狠的天下奇蛊。如您所见,这点心中放的是毒蛊,而世子那杯酒中是媚蛊。老鼠体小,故而蛊毒发作得快,若施在人身上,需得一日一夜方能起效,”

蔺效等世人吐的差未几了,从魏波手中接过一封函件,展开来,上面是一副女子画像,女子面庞清秀,姿色只算得中等。

“崔景生隔壁住着一户朱姓人家,一场瘟疫夺走了当家佳耦的性命,只剩一对祖孙相依为命,祖母大哥昏聩,带着孙女朱绮儿守着薄产过日,家中比崔家还要艰巨,可称得上家徒四壁。”

她安闲地理了理道袍,几步上前,对澜王和崔氏恭敬施礼道:“贫道道号元真,是青云观清虚子道长的俗家弟子,几日前,世子说府中有些不当,欲请家师前来检察,因家师不在长安,观中事件暂由贫道代为主持,贫道便跟从世子来了澜王府。事急从权,未曾事前叨教王爷王妃,还请两位殿下莫要见怪。”

“你该熟谙这画像上的女子吧?”蔺效冷冷地看向小巧。

他说着,不经意看一眼面色乌青的崔氏:“那位本家是崔府大老爷的堂弟,叫崔景生,因是旁支,家中景况宽裕,父母早亡,只要一个mm――便是崔小巧。崔景生娶妻后,老婆与mm不睦,连带着崔景生也愈发看mm不扎眼,伉俪俩不时地寡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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