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衙吏领着他们绕过正堂后的小院子,到了门前道:“大人,蔺统领来了。”
直到毫端一滴墨降落纸上,在乌黑纸上氤氲出一摊再抹不去的墨渍,方才回过神,狼狈地将笔放下,又将那团染了墨的纸草草揉成一团,站了起来。
冯伯玉立决计识到刘赞这是要将他支开,忙垂眸道:“下官这就去办。”
蔺效淡淡地看着他,见他痛痛快快便出去了,路过沁瑶时,未曾多看沁瑶,也未多做逗留,神采这才见缓,将视野收回。
冯伯玉看看站在蔺效身边的沁瑶,心中五味杂陈。起初他听衙吏陈述说蔺统领来了,而长安城姓蔺的统领再无旁人,便知定是蔺效无疑,可蔺效常日管着羽林军,与大理寺大不相干,能引得他前来,多数不是来替皇高低密旨,便对比来哪桩案子产生了兴趣。
走到院子当中,想起不久前也曾跟沁瑶一齐会商案情,内心的痛直逼上来,身子一晃,几乎立不住。
沁瑶点头,眼睛往那两扇严肃厉穆的朱红门内瞧了瞧,温馨地在蔺效身边候着。
等魏波领命走了,这才转头对沁瑶道:“大理寺内耳目浩繁,我让魏波去弄一套男人衣裳来,你做了男人打扮,一会行起事来也便利些。”
刘赞见他神采透着浓厚的怠倦,跟方才判若两人,感觉有些奇特,道:“骥舟啊,我想起前两日幽州呈上来的那桩案子有些处所不通,不如你去牢里提讯一下犯人,看看供词可有前后冲突之处。”
想起手中那桩案子有些古怪之处,他不免生出几分测度,莫不是沁瑶发明有邪物捣蛋,想体味案件详情,特央了蔺效前来垂询?
蔺效倒是熟谙唐义钧,客岁此人被皇上册封时,还曾饮过他敬的酒,但不过点头之交,对他家事却不甚体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