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气得想哭,又没脸哭,因而笑得比哭还丢脸,转头看着谢氏道:“大嫂,您瞧,这男人啊,不当家不知事,他觉得搬场就是清算两身衣服就行?新房那边家私甚么的还要添置嘛。”
刘小幺一事过后,田廖两家风平浪静。
那人嘲笑:“我家多的是牛马,要你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人有何用?”
田俭一听,大呼起来:“我不搬,我就要在这里住,我喜好大伯和大伯母,我要每天和秋宝一起玩,我要吃鸡腿,我要吃鱼脸肉!”
方氏气得狠狠掐一把她,问田俭:“你要搬场不?今后我们不住大伯家啦,回本身家去住。”
田幼兰绝望地垂下眼睛,没有理睬方氏。
田父有些不测,却也没有挽留,直接道:“既然看好了日子,想搬就搬吧。到时候让你们大嫂筹办一桌好酒菜,道贺你们搬场。”
田四叔道:“当然是要把之前的全数补上,今后的和大哥家按人头均派,每个月交一次。”
“那可不可,这些人收了田家的钱,手里也有差事要办,他们不会放你,还会打草惊蛇。你且先去虎帐,等我动静。”那人说完,不顾刘小幺的要求,与那两个差役打过号召,自行走了。
“你懂甚么!”方氏被田四叔捉着一条腿,动也动不了,气得只是悄悄掐田幼兰的胳膊。
“我怎会不熟谙你?你在我们县也算是小驰名誉的才子了!谁不晓得你出息似锦,只是……”
那人将刘小幺叫到一旁,道:“你与我如何是一条道上的?”
新来的监窑官虽是另一派的人,却因吴七爷筹算恰当,他也是个聪明的,一来就与田父等人达成了和谈,每月抽半分红利,大师得以相安无事。
因而在仲春的一天傍晚,一家人吃过饭坐着闲谈,田四叔俄然开了口:“大哥,气候和缓了,我们的屋子也干透啦,我看了皇历,这个月二十一是好日子,恰好搬场。”
现在田秉要结婚,也该提早将新房筹办起来,他们一家再赖着不走就不该了,得给人家把东跨院腾出来。
刘小幺见那人要走,又如何甘心,大声叫道:“这位老爷,小可虽不识得您是哪位,但您既然和我说这个话,必然是认得我是谁的!求您帮帮我!救我一命,我做牛做马酬谢您!”
“唉,人家都说,你如果插手乡试,阿谁第七名指不定就是你啦!毕竟都是廖先生的门生嘛。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