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幼薇忍笑忍得肚子都疼了,如何让她碰到这么好玩的事呢?
吕提举半垂着眼,慢吞吞地喝着茶,拖声曳气:“余舶干畴前与这邵璟熟谙?”
终究笑了。
邵璟不慌不忙隧道:“请大人明鉴,鄙人之前未曾有幸拜见您,却听熟悉的番商多次提及,自您临危受命来此主持舶务,明州市舶司的番商客货增加了三四倍还不止。可见您不但是忠正之士,也是能臣。”
田幼薇和田秉二话不说就跟着他撤。
田幼薇和田秉就此晓得,这位穿朱红公服的官员,就是明州市舶司的主官吕坚,因而也跟着低头施礼。
这个余舶干长得一副鄙陋样,必然是妒忌!妒忌!
想必各国番商晓得后,都会感觉我朝仁信,值得信赖,一传十、十传百,会有更多的番商来到明州港贩货经商,市舶司收取的税钱也会更多,大人的隽誉也会传遍天下。”
吕提举微抬下颌:“坐,上茶。”
田幼薇揣摩着,这市舶司最首要的三名官员都在这里了,大家一个态度,耐人寻味,莫非想要雁过拔毛?
田幼薇悄悄呼出一口气,田秉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这话听着很不友爱,田幼薇不免有些担忧——这是一不谨慎获咎了人?
余舶干哑口无言,随即气呼呼隧道:“他这模样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一间公房内,坐着三个穿戴公服的官员,一边喝茶一边谈天,当中一个穿朱红公服,其他两个都穿绿色公服。
赵监官面无神采地看向余舶干:“既然不熟谙,你如何晓得他油嘴滑舌,贪婪好财,不是个好东西?”
余舶干一怔,随即道:“不熟谙,下官怎会熟谙这类人!”
“请大人细看此建言书。”邵璟笑得非常都雅讨喜,明显是买关子,却不让人讨厌。
“真是好笑,黄口小儿,竟然也敢算计朝廷!”余舶干嘲笑着,是盘算主张要难堪邵璟了。
吕提举一动不动,垂着眼皮喝茶,事不关己的模样。
吕提举不动声色地扒开余舶干的手,低咳一声,呵叱道:“混闹!成何体统!”
三人落了座,吕提举看过那封建言书,目光锁定邵璟,神采更加淡淡:“你接了他的拜托,想要送归财物,去做就行了,如许大张旗鼓的,是怕本官扣了你的财物不成?本官在你眼里,就是这么小我?”
“久仰久仰!”邵璟笑眯眯地给二人施礼,那二人当然都没回他的礼,四平八稳地坐着,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这就是个馊主张!”中间一个穿绿色公服、黄皮寡瘦、留了两绺老鼠须的官员皮笑肉不笑隧道:“派谁去?谁可托?你们倒是先把好处和名声捡了,却要朝廷替你们劳累做事?”
“提举大人!您看赵监官!他又欺负下官!”余舶干又羞又怒,恨不得抓住吕提举的袖子撒娇顿脚的模样。
田幼薇也很活力。大家都说邵璟长得都雅,这是第一次有人说他长得油头粉面。
赵监官感遭到灼灼目光,撩起眼皮子看看这兄妹二人,冷静地侧了侧身子,借着喝茶,用袖子挡住了脸。
田秉没忍住,气道:“这位大人说话有失公允,我家阿璟如果贪婪好财,只需与那脚店店东共分资产,神不知鬼不觉,何必如此费事!”
吕提举一笑,摆手道:“甚么隽誉,本官向来不图这个,只要能为我朝多增税钱,令百姓富庶,不负天子所托,吕某就很欢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