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伊悄悄地望着为他包扎的沈念七,留意到了她眼下那深深的倦乏。
此时阳光大好,逼近中午。
房间又一次的堕入了一如既往的温馨,唐玄伊撑在案旁闭眸小憩,脸上却有着前所未有的放松。
半晌,如喃语般,道了一句:“让你担忧了,念七。”
沈念七步子一顿,有点难堪地说:“唐卿,有甚么要叮咛的吗?”
她抻抻衣角起家,取下唐玄伊的披风盖在他身上,然后放轻脚步分开了正堂。
他抬起手来到她的眉间,做出要替她擦的模样,行动一转,悄悄推了一下她的额,冷峻的脸上显出了很浅的笑容。
念七“嗯”了一声,便再没回应。
“灰?”沈念七抬起手用袖子用力蹭了蹭,“另有吗?”
那小小的陈迹,将一股知名的暖流注入他孤寂的心房,心弦轻拨。
半晌,左朗才将憋了好久的一口气,慢而缓地吐了出来,沉下声对左诗韵道:“没事便好,今后切忌草率而为。”
唐玄伊没说话,手上一沉,只将本身整只手塞在了念七的手里,“请先止血,再研讨。”
不久后,沈念七终究将唐玄伊的伤势措置好了,她松一口气,一昂首,看到了唐玄伊安静的睡颜。
左朗点了下头,虽还是保持着御史大夫该有的严厉与沉着,可视野却焦炙地落在左诗韵身上,确认着她是否真的毫发无损。
这面,随唐玄伊一同来迎人的王君平不由撇了下嘴,心想这御史大夫对诗韵蜜斯还真是严苛,难怪总感觉诗韵蜜斯老是一脸哑忍不言的模样。
“返来。”唐玄伊俄然冷声开口。
念七一拧眉,又要抬起手擦,却被唐玄伊制止。
“啊……抱、抱愧,唐卿,我轻点,轻点!”念七便立即投降,再度将全数重视力放在了唐玄伊的手上。
念七眨眨眼,在领悟唐玄伊的意义。
听到唐玄伊的声音,左诗韵第一个回过甚,之前还好像偶人那般平平的脸上,忽而蒙上一层合适她年纪的少女期盼。剪水双瞳透着光彩,唇角也不自发勾起了弯弯笑容,只是看到唐玄伊已经包扎完的手时,眼神稍稍闪动,但很快又规复了平常。
唐玄伊先是在正堂环顾了一圈,没见念七身影,又看了眼本身一如既往被包扎得一团糟的手,唇角如有似无动了动。
唐玄伊再度看向沈念七一脸当真地擦着脸上未曾有的东西,忍不住笑了一下,道:“另有。”
他晓得,她等了他一夜。
唐玄伊忽而蜷起指尖,亦挪开了视野,道:“脸上蹭了些灰。”
可该说的话,必还是要说,遂放下年父老的身材,稍作揖礼,道:“此次诗韵能安然无事,多谢唐大理脱手互助。”
“多谢左蜜斯体贴,不过御史左大夫已经在赶来大理寺的路上,左蜜斯还是稍作安息等待比较好。但像包扎这类杂活,还是让大理寺里的人来做吧。”唐玄伊说着,看向沈念七。
“父亲大人。”她点头施礼,紧咬下唇。
念七轻随性一笑,“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