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伊平复了一下呼吸,而后才有了精力环顾本身地点之处。
唐玄伊闭上眼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寂静了好久好久,待认识复苏了一些才吃力地将上身撑起。
不能伤的人。
他的呼吸有些衰弱,耳畔仍旧反响着长鞭落下的声音。身上那里还是完整的,那里已经皮开肉绽,他已经分不清了,只晓得那种痛入骨髓的滋味已经遍及满身,直至变得麻痹。
现在,另有更首要的事情要做。
“呵……”唐玄伊轻哼一声,“鞭刑……杜大夫也不过如此了。”
“结果不过是一个死,有何可惧?”
遵循他来时一起看到的景象,再配上杜一溪偏执的性子,按理不会这么无缺无损的返来。除非是……
无生看着唐玄伊,半晌,哼哼怪笑了几声,面具眼洞下的眸再度弯出了一抹弧度。
“也就是说,若我未死,便能够体贴了吗?”唐玄伊仍旧没有任何波澜。
“唔……”冷不丁地一声闷哼,又从他的薄唇中飘出。他用力咬住牙憋了一口气,将接踵而来的痛苦生生吞咽了下去,直到靠着侧面墙壁坐好,方才将这口气吐出,但胸口的起伏却加快了很多。
方才一向收敛着的情感悄无声气地伸展到唐玄伊的脸上,在抬眸的时候,通俗的黑底滑动着模糊寒光。
唐玄伊脑海里一闪而过如许五个字。
“仿佛是有那么一个……但,该死的,总归要死的,问了,也只是在碑文上多刻一行名字罢了。唐卿与其体贴那些死了的,不如想想,以后如何扛过杜大夫的‘问候’吧。”
唐玄伊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将那一点点溢出的情感,又一点点收了归去。
“永诀了,唐大理。”杜一溪说完,身影垂垂被内里的光芒吞噬。
杜一溪的脸更冷了,“唐大理这般激愤于我,真的不怕结果吗?”
当他再度展开眼的时候,已经被人架到一座牢房里。
他有力地躺在地上,望着那黑洞洞的天板,直到额角的汗水顺落在他的长睫上,用力眨了眨,才终究找回了一些实在感。
这是一座暗牢,但是却没有普通牢房里的天窗,该当是建在地下。牢房三面封死,前面是一排熟谙的木柱,虽能够看向内里,但劈面的牢房里却像覆盖着一层玄色迷雾般浑浊,倒是木柱前的过道有几分亮光。
“哦?”唐玄伊猎奇地闲逛下身子,“这么说,杜大夫有甚么别致的家伙要让我见地一下了?”
“云平……你在这里,究竟经历了甚么?”唐玄伊哀伤地蹙紧眉心,搭放在地上的十指,如有似无地拢起。
唐玄伊回想起出去时,每隔一会儿就会有亮光刺过本身的眼皮,大略地算出了牢房的数量,并牢服膺在心底。
就在这时,身后的墙壁俄然传来了“叮叮咚咚”的声音,像是有甚么人在他的身后用石头在他靠着的这面墙上写着甚么,一笔一划,时快时慢,偶尔也会停上一停,到最后干脆在原处有节律地敲打。
唐玄伊回身出门,走过无生时,道了一句:“走着,瞧着。”本要扬步,又顿了一下,“趁便一问……传闻杜大夫‘收留’过一个叫陆云平的人,您可曾见过?”
这时内里两人刚好从唐玄伊牢房前颠末,此中一人视野晃过了唐玄伊的眼。
唐玄伊浅浅勾起薄唇一角,凝睇杜一溪道:“唐玄伊,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