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伊敏捷又将羊毫砚台中间的墨壶翻开,闻了一下内里的味道。
他再度吐息,待稍稍沉着了,才筹办弯身捡起落在地上的画纸。
他来到翻倒的案边,终究在角落里发明了一个砚台、一支掉落的羊毫,一瓶墨壶,以及一堆洒落得乱七八糟的宣纸。
唐玄伊十指滑入发间,像是方才经历了一场大难一样,惊魂不决。
“蜜汁?”唐玄伊右眉微挑,指腹又轻抚过黏腻之处,眸子一闪,转头便对沈念七说道,“沈博士,把你养的那些蚂蚁拿来。”
他抬头将余下的水饮入,走到案几前,将那略微卷起的宣纸铺平。上面阿谁鬼图仍旧狰狞,他看了一会儿,眉心轻蹙,缓缓摊开掌心将其完整讳饰。但那如复仇般的眼睛,仍透过指缝,死死地盯着唐玄伊。
沈念七好天轰隆!
唐玄伊眉心微微拢起。
他调剂了几下呼吸,掀被下床,赤足走在冰冷的地上,独自给本身倒了一杯白水。宁谧的水声伴着内里狂躁的雨,搅得人难以安静。
唐玄伊先默记了一下位置,然后拿起砚台。上面墨迹已经干枯,一层碎裂的墨膜附着其上,跟着拿起的行动,乃至会有残余下落。
唐玄伊眯住眸子,静看那些已经不再转动的蚂蚁,以及摆出的奇特图形,“这是道林自缢前所写画的东西,墨汁透过了宣纸,苦涩味渗入在桌上,肉眼难见,但它们却可灵敏发觉。”唐玄伊声音一沉,接道,“有人拿走了道林画图的纸,却没推测渗下了图。”
沈念七浑身一颤,眼神飘了几下,“啊……甚么,甚么蚂蚁?”
站在牢房外的王君平赶快出去,“大理!”
“唐卿,你闻闻这是甚么味道。”念七让开身子,将案几放在地上。
他继而又将羊毫放在砚台一旁,拿起了散落一地的宣纸。
唐玄伊又拿起了羊毫,羊毫的尖端感染了墨迹,最头位置微弯,像是被水顺过、又被定格的发丝。
那是一张恶鬼的脸,伸着长长的舌头,一双浮泛的眼睛正死死地凝睇看着它的人。
……
“味道?”唐玄伊半蹲于案前,双手扶着边沿,垂眸悄悄闻了一下,眉心微动,看了眼念七,“槐花香……”
就在这时,一道闪雷突但是至,半晌间将幽蓝的光打在唐玄伊的侧脸上。唐玄伊指尖一停,猛地侧眸看向窗外。
玄伊,救我,玄伊……
但翻看了每一张,满是一片空缺。
“大理,这是――”王君平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