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顾锦已经一起往上跑,一起哭嚎,“父——亲——啊,我的父亲啊——”
“京里就只要吏部邓尚书吧?”
顾显刚才被门撞的那一下,直接撞了鼻子,他鼻子酸痛,抬手一抹,就看到手上一手的血。
顾老夫人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来人,去将至公子给我找返来!不肯返来,拖也拖返来!”
邓子玉这事,顾家脸上无光。
顾锦嗓音挺好,这一声喊,声振林樾,热烈的茶馆顷刻鸦雀无声。
“甚么?”顾显顾不上怒斥顾锦了,这话听起来,如何母亲要不好了等着本身见最后一面的意义?他对老夫人倒真是一片孝心,急仓促起家,冲邓尚书拱手告别,口中问道,“早上我出门时,不是还好好的?”
“真的找到了?”
这一壶水固然不至于烫伤人,但是那茶壶是实打实的紫沙壶,一壶砸下来,邓尚书脑袋嗡地一下懵了。
大管家带人急仓促追出来时,顾锦已经走出半壁胡同,往其他处所找人了。
“另有邓尚书啊,刚到,在楼上第二间雅座。”五味茶馆是京中驰名的茶馆,达官朱紫见多了,店小二都熟谙很多当官的。
第二间雅座里,顾显正请邓尚书入坐,听到那声哭嚎,就感觉这声音如何有点耳熟呢?
顾显就感觉鼻子痛,头痛,听顾锦这一嗓子嚎得,耳朵也痛了,忍不住大吼了一声“开口!”
“至公子去那里了?”大管家急得问顾家几个门房。
“父亲——父亲——你就算要为祖母出气,也不该亲身脱手啊。”顾锦扶起顾显,抬起衣袖帮他擦脸,袖子一抹,顾显半脸血就变成了满脸血,“我的——父亲——啊——”
顾锦咳了一声,问小二,“家父是单独喝茶?”
“这可……这可如何办啊?”钱氏六神无主,只感觉这事要被顾锦闹大。
世人惊奇地窃保私语。
钱氏惊诧,“他……他这是要干甚么?姑母,大郎这是要干甚么啊?这是在咒您啊。”
其别人传闻怀恩伯在这儿,比顾锦还镇静。
钱氏……本日顾显为了躲姚氏,仓促忙忙出门,还真没交代过行迹。
“找到啦,找到啦!”
钱氏也晓得短长,她家二郎的出息,都托在邓通这个吏部尚书身上,这节骨眼上可不能出事。
顾锦这小牲口,竟然还满天下鼓吹,这让两家的脸面往那边摆?两家还要攀亲的,邓家如果晓得了这事,觉得顾家成心下他们脸面,岂不是生生结仇了?
楼上第一间雅座里,一名清俊公子手端茶杯,正低头闻香,被顾锦这一嗓子吓到手一抖,一杯香茶晃出了半杯,直接洒落到前襟上,他忍不住看向内里,“内里是谁在鼓噪?”
她叫了大管家亲身叮咛,让大管家带人将至公子带回府,又命人去找顾显。
身边服侍的下人,一脸惊诧,自家主子风采翩翩,头一次如此失态,只怕内里那人要惨了。他也不敢瞒着,探头往内里看。
顾锦想到顾如画说的动静,用力捏了下拳头,脸上含笑向小二表示,抬脚就往茶馆里跑去,人刚踩到台阶,嘴里已经大喊一声,“父亲——”
别人还未入坐,就想回身拉开门看看内里是谁,头刚转了一半,顾锦哐一下就推开了雅座门,那门咚一下,直接撞到了顾显脸上,顾显痛得“啊”了一声,一个踉跄,人直接跌坐回了椅子上。
那几个门房刚才也在听热烈,听到大管家这一问,细心一想,“至公子怕担搁工夫,让安然陪着安国公府的管事往樟树胡同去探听了,另有往皇城那边去的,至公子本身不晓得往哪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