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倒是很欢畅，“我与画儿正说本年团聚饭，坐这儿的人还少了些，比及来岁，请岳母他们都一起，那才热烈呢。”
炊火放完，应当守岁，成王妃却不让顾如画熬夜了，“你本年是双身子的人，不要陪我们熬着。”
第一次他说要做将军时，顾如画为他找了习武徒弟。现在再提这志向，顾钧底气更足了，“二姐，我此次杀了很多仇敌，等积累算军功，或许我能当校尉了呢。”
王府里就三个主子，王妃和夏南没定见，顾如画就直到月朔拜神祭祖时才回到正院。
成王妃笑了，“好，我沾画儿的光。”
“一想到二姐在云州，我杀敌时就一点都不怕了。我不能让他们闯到云州来。”
夏南笑着看她的筷子，顾如画只好又拿起公筷，给夏南也夹了一块肉，夏南顿时笑着夹起来，慢条斯理地吃了。他吃完以后，拿起公筷，给顾如画夹了一片肉脯，“这个味道不错。”
“也是，我都还未见过亲家母呢。”成王妃笑着点头，又抱愧地冲顾如画和顾钧说，“本年人荒马乱的，比年礼都没送畴昔，待到来岁，我补上。”
顾钧对自家二姐非常佩服，之前传闻夏绰带了一堆文臣武将逃到北地来，他很担忧顾显会不会混在内里。现在二姐说不消担忧，他就将这事给丢下了。
顾如画对上他那隐含深意的神采，就感觉这句问话，很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晓得。听你姐夫说，你此次立下很多军功呢。”顾如画收敛了表情，笑着回了一句，上高低下打量了顾钧几眼，“惊骇吗？”
“小柔，小蛮，服侍好世子妃。”夏南叮咛了一句，和成王妃一起避开去。
“不提他了。”
顾如画没美意义避开，王妃还在，此人就这么给本身夹菜，像甚么模样？
“钧儿，你须记取：一将功成万骨枯。你杀敌应当是为了保家卫国，不是为了军功！”顾如画看着顾钧的眼睛，慎重说道，“二姐盼着你功成名就，盼着你安然安康，更盼着你做个顶天登时的男人汉！”
此人——真是够了啊！自夸也得有个限度，顾如画斜了他一眼，“是，世子说的对。”
顾钧就感觉，这场景，挺像他在定州时去找大哥，大哥和大嫂一坐那儿，就嫌弃本身多余。他现在又感觉本身多余了。
成王妃被他逗得乐呵，“不听你二姐的，这年礼，我做主了，来岁双倍补上。你二姐怀了孩子吝啬，我不吝啬。”
走进厅中的夏南，一进门听到顾如画这连续串的好话，脸都要黑了。他咳了一声，暴露一抹温润的笑意，徐行走进厅中，“在聊甚么呢？说的这么高兴。”
“嗯，不要光盯着兵法技艺，经史也要多看，特别是史乘，古云立典有五志：一曰达道义，二曰彰法度，三曰通古今，四曰著功劳，五曰表贤达……道义只是其一。”夏南坐到顾如画边上，与顾钧侃侃而谈。
顾钧点头，“存亡关头，不是我死，就是他亡。金人如果打进居庸关，关内百姓们就要遭殃了，我不怕！姐夫之前派来的两位徒弟，已经跟我说过金人残暴，不能包涵。”
顾钧一下看懂了她的眼神，“二姐，明二哥说他十五就被明伯父丢进虎帐过，其他将军们，也是十五六就兵戈啦。姐夫十五的时候，都在都城闯下名声了。”
顾钧在边上乐得哈哈大笑，等见到大哥和大姐他们，他要奉告他们，成王妃待二姐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