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画看向贺嬷嬷,“嬷嬷,您快去叮咛人请大夫,请最好的大夫。”
门内顾老夫人正侧躺在美人榻上,侄女钱氏坐在一边。
她是顾老夫人堂兄的女儿,嫁给顾显后,没改口叫母亲,一向还是叫顾老夫人姑母。
她一边说一边坐到榻沿,直接将钱氏给挤开了,钱氏差点一个踉跄坐地上。
“画儿,快别这么说。”钱氏心中格登一下,开口拦住了顾如画的话。
顾老夫人不得不给侄女面子,冷哼了一声没再开口。
偏巧御史晓得了这事。南安伯已经为宗子请封了世子,大儿媳就是世子夫人。御史说二儿媳以下犯上,尊卑不分,南安伯府没有端方,南安伯治家不严。
钱氏恐怕顾老夫人真被气出个好歹,赶紧上前,“画儿啊,你如何能这么跟你祖母说话?”
“老夫人身材不适,脾气才不好,可不是冲你的。这么几个孙女里,老夫人最疼的就是你了。姑母,您说是吧?”
“祖母……”顾如画泫然欲泣,“孙女只是担忧您啊,我晓得您一贯不喜好我,喜好二哥、三妹……”
现在,顾如画挑理,说祖母病了他们几个竟然不在,有刚才提到的南安伯府的例子在,钱氏恐怕顾如画要说二郎他们不孝,赶紧拦住话头。
论家礼,顾显兼祧两房,顾老夫人是顾家二房的老夫人,姚氏倒是顾家长房怀恩伯府的媳妇,要叫真姚氏都不能叫顾老夫人“母亲”,而应当叫她“婶娘”,谁家婶娘这么威风,让侄媳妇说跪就跪的?
顾如画看着她说道,“祖母,母亲胡涂,您就谅解她吧。父亲和母亲孝敬您,那里会让您回顾府去?您固然不是伯府的老夫人,倒是我们的亲祖母啊。本日之事是我们伯府的事,不会传出去的。只要御史不晓得,我们府上就不会步南安伯府的后尘。”
世人头一次发明二女人是个厚脸皮,老夫人这话是嘉奖吗?
“好了!”顾老夫人终究受不了喝了一声,“你莫非要替我做主了?”
顾老夫人感觉这是侄女与本身靠近,一听就是娘家人,也乐意不让她改口。
门外姚氏听到老夫人的话,正想下跪请罪,顾如画却拉了姚氏上前两步,走进厅中,没等顾老夫人开口,她已经扑了畴昔,“祖母,您如何样啊?祖母,您可不要吓我们,来人,大夫呢?还不快去请大夫?”
“姑母,您消消气,您可不能起火啊。”钱氏赶紧伸手替顾老夫人揉胸口。
“祖母身材不适的事,派人去说了吗?三妹如何也不在……”
顾老夫人这些年顺风顺水,早就忘了顾家有两房这事了,现在顾如画提起,她胸膛起伏了几下,明显是感觉顾如画当众下本身脸,怒意难耐。可有南安伯府这个前车之鉴,她不得不忍怒,嘴唇颤抖了几下,寒声说道:“二丫头,你好,你很好!”
顾如画暴露一个明艳的笑容,“谢祖母嘉奖,为祖母分忧,是孙女分内之事。”
等钱氏狼狈地站稳,顾如画抬手将顾老夫人丢在茶几上的茶盅,砸到钱氏脚下,“你们都是死人吗?老夫人身材不适,不晓得请大夫?伯府养你们有甚么用?”
姚氏听顾如画说本身罚跪会连累顾显,踌躇了一下,贺嬷嬷手上用力,将她扶了起来。
他早就看松鹤堂这些人不扎眼了,昔日一个个给母亲神采看,被祖母纵得忘了尊卑高低。二妹都发怒了,他得给二妹撑腰,不能弱了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