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出去便一左一右跑到朱大太太的罗汉床沿边坐着,拉着朱大太太的衣袖,嘴里撒着娇地喊着,“大舅母――”
南若微浅笑着,那手指戳了戳她的鬓角,轻声道:“你啊你,那里有长辈看长辈的事理,何况舅母要方丈中馈,天然是忙的晕头转向,再说彦表姐不是来瞧了我了吗?我们身处乱世,娘亲也常说要减少家里的吃穿用度,你当这是真定家里不成,你便只挑旁人的错处,若真的提及来,错在前头的还是我们呢。”
紫菀忙道:“女人除了在老夫人那边受过如许的气,谁还敢给女人气受,我是看不过眼,只是那朱大太太真是太小家子气了,她方丈着中馈,便尽管摆谱,总要给女人神采瞧,难不成她还真把本身当作女人的远亲舅母了!”
朱大太太却神采一顿,有点不耐烦的抬睑看了一眼肖韬家的,肖韬家的有些惊诧,忙说道:“两位女人,远客在呢,如何就在舅母跟前撒起娇来了。”
南若的一番话让紫菀不住点头,脸上也不由红起来,忙向南若认了错。
南若轻拍了拍她的背,笑说道:“别人待我们好那是交谊,我们得记取,十倍了偿才是,别人不待我们好那也是常情,我们又何必如此计算呢!”
肖韬家的一惊,忙道不成,“太太,你是甚么身份,即便不拿太太是礼部员外郎嫡长女、户部主事夫人的身份说话,你也是她的表舅母,怎可为她亲身去迎了大夫,太太你倒是亲力亲为了,只怕她不承情,那岂不是教她看轻了你去,好歹也教她晓得你是她的长辈才是。”
南若耐下心来,安抚着她,“紫菀你和画笺一样,都是心气高的,我不是不晓得,你担忧珍惜我的身子我怎会不明白,可偶然候体贴则乱,莫要在别人家失了分寸,她们不对那是她们的不对,我们做错了甚么,别人可不会来向你我扣问启事,只会说我是个没教养的!当时我们家又有甚么面子吗!”
南若身材略好了些便常惦着“死便是生,生便是死”那八个字,又常望着那红线纸鸢痴痴出神。
紫菀受了经验,便记在心上,不再多言,怕给自家女人招惹是非,就替南若梳洗起来,等领着南若去朱大太太的院子时,卯正方才过两刻。
南若听了这话立即严厉了面孔,“你也说了她不是我的亲舅母,却还要跟她计算如许多,我晓得你夙来是个谨慎的,你今儿说了这么多也不怕伤了舌头,这但是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