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笺听完了话,面有忧色,看来她家女人这个不明之症的病情已有所好转了,又忙着过来给谢彦珠行福礼伸谢:“多谢八表女人替我顾问我家女人一整日,八表女人定是辛苦极了,请八表女人早些归去歇着吧!”
肖韬家的道:“没有,我思忖了一番,楚国公府是甚么样的人家,以我们大楚国号册封的除他家以外,再没别家了,我们如许几次,万一有个不对之处,获咎了他家,岂不是让我们无路可退。”
朱大太太如许说,肖韬家的却不敢本身居功,忙言道:“是太承平日来训教有方。”
谢彦珠道:“你返来之前没一会儿,南mm服了药,我去送药碗的工夫才犯了病,不过本日才犯这一次病。”
画笺又跑到南若身边站着,道:“女人啊,女人,夫人来信说是老爷得了沉痾,她要在老爷身边侍疾,抽不了身,已经遣了妥当的丫环婆子连日赶来扬州府,替她照顾你了,只怕这几日就到了,你可要从速好起来才是。”画笺说着说着便有些情不自禁地拉起南若的手重声哭了起来。
肖韬家的倒没有乱了分寸,好歹她出嫁前曾是服侍朱大太太的大丫环,出嫁后又是朱大太太身边最得力信赖的人,碰到这类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等谢彦珠亲身清算好药碗去小厨房,返来时,只见她木然地看着窗外发楞,连叫了几声,她一声也不吭不该,谢彦珠第一次见她这模样倒是急坏了,忙叫道:“南mm,mm――”
画笺走上前来,将南若抱在怀里,语有哭泣,道:“女人――”
朱大太太听了笑道:“得亏有你在,要不然我岂不是无端端的把她家给获咎了。”
屋子里雅雀一片,朱大太太思忖了半晌,抬睑睃了一眼肖韬家的,嘲笑说道:“那我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谢彦珠垂着头非常沮丧,回道:“本日劝了一整天,南mm还是滴水未进,精力仿佛不大好,一向怏怏的歪着,但日里却一次也没有像现下如许犯病。”小巧恰好出去,弥补了一句,“我们女人方才亲身照顾着南女人服了药。”
朱大太太连连点头,口里直说,“我也是忙胡涂了,倒没想到这层上来。那我们便暗里里遣人去为她寻医去,归正现下她性命无虞了,那不明之症倒不像甚么大弊端,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届时,那大夫来了,我便带了丫头婆子们在垂花门为她亲身迎出去就是。”
南若乍闻爹爹病了,固然神思尚未有何知觉,可眼角却不自发地潮湿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没过量久眼神便规复了昔日神采,神情也规复如常,泣道:“爹爹!”
南若见画笺的脸上仍自挂着泪珠,因而拿了帕子来给她擦洁净,一面温言安抚道:“画笺,你放心吧,我的身子是要大好的了,身上的伤也大略愈合了,你替我写封信给家里,让娘亲兄姊别牵挂我,好好照顾爹爹才是。”
肖韬家的左思右想,不置可否。
朱大太太听了这话,欢畅地拍了拍她的肩,又沉凝了半晌,说道:“那么,九女人现下病了,我们该如何呢?还是紧锣密鼓地为她寻医问诊吗?”
余音未落,忽听内里有人禀道:“画笺女人返来了。”
肖韬家的便笑着开了口,“虽说她是楚国公爷的幺女,可并没封号在身,我们家好歹也是个官宦之家,大张旗鼓的为她寻医问诊,不免失了我们家的面子,外人看了只道我们家这是要凑趣他们呢,没得叫人嚼了舌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