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家兄弟固然分了家,但宅子挨宅子住着,走得非常亲热。
郁文还把郁棠当作小孩子,道:“那是大人的事,你别管。你尽管好好地陪着你姆妈就行了。你姆妈的病,有我呢!”
郁文非常不测,看着女儿把两尾金鱼搅得在鱼缸里乱游,忍俊不由道:“你看你这个模样,撩猫逗狗的,哪有一点点大女人的模样?我如何把你当大女人?”
大伯母一喜,去捏郁棠的脸:“好闺女,越来越机灵了。有点小棉袄的模样了。”
他一面翻箱找着那块青田玉籽料,一面道:“我没能见到杨太医。他的门徒说,杨太医是因为伤了双手的筋脉没体例行医,这才从御病院致仕的。我如何好执意要见杨太医。”
郁文晓得郁棠不会为了禁止他花消而夸大其词。
只要她母亲的病好了,她父亲才不会病急乱投医,才不会听风就是雨,带着她母亲出门瞧病。至于财物,没了就没了。人在才是最首要的。
“给你你就拿着!”郁文伸长了手不收回来,调侃郁棠道,“我还筹办把荷叶滴水砚台留着,等你下次玩皮的时候和你讲前提呢!如果此时就给了你,岂不是亏了!”
郁文点头。
郁棠恨铁不成钢,道:“坐吃山也空。家里的铺子被烧了,会很长一段时候都没有进账,姆妈的药倒是一天都不能断,大伯父还想重新建铺子。您说,这些银子都从那里来?”
郁棠晓得父亲不会买那幅画了。
在父亲返来之前,她细心地想过。宿世她家破人亡看似由长兴街走水引发的,实则是因母亲的病情一向得不到减缓引发的。
只要避开那些伤害的处所,就能保住父母的性命,他们家也便能够完整、幸运了。
郁文终究找到了个合适的剔红漆小匣子,坐到了书案后的圈椅上,道:“你别这么说。你鲁伯父也是一片美意,不但亲身陪着我去了趟姑苏城,还帮我探听到另一名太医王柏隐居在普陀山,不过王柏善于的是儿科,也不晓得能不能治好你姆妈?”
郁棠因此不喜此人,就道:“您也别甚么都听他的。他既然晓得杨太医告老回籍的事,如何就没有探听一下杨太医为何要告老回籍呢?害得您白跑了一趟,还让母亲担惊受怕。”
郁文发笑,道:“你觉得太医是甚么?还各处走!你鲁伯父是体贴我,这才特别留意太医的动静。你可不能再这么说你鲁伯父了,不规矩。”
王氏望着她的背影笑着点头。
郁棠正等着父亲这句话。她道:“您不跟我说内心话,我也不想和您说内心话。”
如果父亲要带着她姆妈去普陀山,她不管如何也要禁止。
想要窜改宿世的运气,得从她母亲的病情动手。
鲁伯父叫鲁信,和她父亲是同年,俩人私交甚笃。他就是阿谁卖《松溪钓隐图》给她父亲的人。他还曾经鼓动着她父亲印甚么诗集,哄着她父亲出了一大笔银子,成果出的诗集一多数都是他的诗,她父亲这个出资人没甚么人记得,鲁信的诗却是以在江南一带垂垂传播起来。
郁棠盈盈地笑。
郁棠侧头,避开大伯母的“魔爪”,带着双桃跑了:“您快些来,我姆妈和阿爹在家里等着呢!”
郁文决定尊敬女儿的情意。
郁棠就晓得父亲会这么答复。
郁文嘲笑。
她道:“阿爹向来不管家里的账吧?您要不要去问问陈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