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此时,明如昼掠至大祭司身边。
大祭司身上剧痛,“嘶嘶”作声,触手飞速往怀中一卷,卷出一柄曲折木杖。
当巨峰与巨水终究一同拔高,独立于天空俯瞰大地之际,哪怕随后巨水再度落地,化作渊壑之流,环抱擎天巨峰,他们也未曾稍回悬心,而是肝胆俱裂!
追根究底,数年苦寻,终得见面。
大地越来越远,苍穹越来越近,渡川之上,明如昼几步抢至断崖处,只见渡川地点山岳一步步爬升,周遭阵势一步步降落,当全部渡川真正奇峰崛起,独立于中天之际,他再看四周,只见幽陆如玩器,众生是蝼蚁,己方地点,如日中天,如同君临天下!
霹雷巨响,地动天摇!
无形巨手顿时化作无形之锋,在巨峰四周斩下四道深不见底的渊壑。
现在,界渊还欲造一地之宫……
而自地宫出来的界渊则与明如昼一同站在渡川之上。
但明如昼既杀大祭司,如何会放过别人?
天涯渡川,界渊做完统统,再度回身,目光落在身后城上匾额。
明如昼再凝神细看,只见地图之上,去往荒神教的红线所划出的门路绝非此去最短线路,也非此去最安然线路,而是最埋没的线路!
一伏以后,明如昼直起上半身。火焰就在他面前燃烧,他却恍若未见,安闲续道:“大人方才返来,可先安息半晌。待部属将酆都清算结束,再请大人入城。”
“明如昼!为甚么――”
酆都城中,诸多魔者未有任何心机筹办,就见到大祭司及大祭司身边半数亲信的尸首悬于城门之下,劈面血腥当中,残剩五殿十八属似已完整投入新仆人麾下,城中魔者稍有躁动,便被他们无情殛毙!
明如昼眸光明灭:“荒神教――”
本日上天宫以内,除大祭司与白猿以外,还余七人。
“是,大人。”明如昼道。
明如昼的一身白衣已变成一身血衣。
只见地宫光芒一闪,本该急掠后退的明如昼呈现白猿身边,将灯一摇,无数光点自明灯中飞出,簇拥向白猿而去,不过一瞬,便听到白猿的惨叫之声:
大祭司脑中一念闪过,凭本能向旁一闪,却未闪过来自后利刃。
“北疆为幽陆最北,南岛为幽陆最南,此二者中隔幽陆,遥遥对望。至于天方一地,乃是天柱四周之地。而我酆都地点乃世家与秽土之间的一处裂隙,身前以渡川相隔世家,身后有深渊阻击秽土,天险可恃……”
只要能节制住界渊――
本阵势图闪现于界渊面前之际,界渊顺手一挥,几道红线以曲折诡异走势穿越山川地貌当中,终究连入北疆一处。
“啊啊啊啊啊――”
此乃“夺日打算”中为防万一的筹办:若焕生神兵除无知本能外另有自主神智,便以事前埋没于祭品功体当中的毒种将其节制!
魔主一声哂笑。未见他有所行动,无形巨掌已将匾上二字抹去,而后“天之极”三字一一呈现,其势缥缈,其意峥嵘。
此时这天,崖风还是而悬棺不动,仿佛已知正产生在酆都城中的血腥之事,故而瑟瑟颤栗,不敢作声。
越坚固的鳞甲骨骼之下,必定有越脆弱的血肉。
光点如蚁,群噬血肉,大祭司眼中光芒蓦地爆裂,又飞速暗淡,一代魔主,重重倒下!
利刃刺破大祭司的背心,剧痛临身,血光迸溅,大祭司身上鳞甲与骨骼猖獗缩合,在利刃入体的一寸之际,将其紧紧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