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英浩俄然双目通红，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状似疯颠：“葬在那里？是呵，葬在那里了？烧了，一把火烧了。甚么都没有给我留下。”
木槿惊诧地捂住了嘴，眼里干涩，想哭倒是哭不出来。
木瑾愣怔了一会，挥挥手，正待要分开，俄然又是一声响，一个酒壶飞了出来，这回直接砸到了车棚子上面，又骨碌碌地滚到了青石空中上，砸得粉碎。
掌柜的也赶紧上前拉：“公子，公子，错了。这不是古蜜斯。哎！”
车夫早等得焦急，见了木瑾，忙忙地一甩鞭子，向前行去。
车夫一听，就住了嘴。转头看着木瑾。
赵英浩手一顿，又收回，低着头说：“这是古丽娜留给你的，这只你留着罢。”说完，一仰脖子，喝光了杯中的茶，回身大步走了，走了两步，又转头，望着木瑾，低低地说：“本日，多谢你了。”
娟子迎上来，轻声：“蜜斯！”
她喃喃地。
又昂首往楼上看去，开口骂道：“眼睛不看的么？看砸着人。”
赵英浩昂首，一眼瞥见她手中的耳环，一把抢了畴昔：“这是古丽娜的耳环，她从家里带过来的。如何会在你手上？”
木瑾轻声说：“走罢！”
赵英浩常常带着古丽娜来这间酒楼，掌柜的天然认得他口中的古丽娜。阿谁女人，每返来都要点一份脍羊肉。
娟子怪掌柜的不取信，他却手一摊，说不取信的是她们。本来说好的未时，可他在店里足足等了她们半天，谁晓得她们还要不要，又没有交定金。
说着，又拎起手中酒壶，往嘴里灌酒，倒是眼泪和着酒水一起流了下去。
他俄然趴在桌子上耸动着肩膀，哭泣着。
掌柜忙往内里跑去，木瑾想了想，也下了车子，叮咛车夫在前面等她，她带着娟子上了二楼。
木瑾壮胆，提着裙子上前，哈腰见礼，叫了一声：“二公子？”
木瑾懊丧地从店内迈步走出，那尊木雕被人给买走了，出价是她的两倍。
她摆手，让娟子先下去。本身徐行上前，挨着桌子坐了，悄悄地给本身倒了一杯茶，双目晶亮，看着赵英浩：“我陪你喝杯茶罢，来，干了。”
她一楞，转头，赵英浩低着头，往嘴里又灌了一杯茶：“她们杀了她，瞒着我......”
......
他冷静地收了起来，揣进怀里。木瑾见状，抬手去摘别的一只，递了畴昔。
赵英浩歪着头看着，俄然笑了出来，声音沙哑，木瑾这才发明他满脸的胡碴。
不自发地倚着椅子坐了下来，木瑾又移过茶壶去，给他也倒了一杯茶，他一口饮尽，又给他倒了第二杯，第三杯......一向喝了大半壶茶，才停了下来，歪着头，也不吭声。
今儿，也不知如何没来，二公子喝醉了酒，一向念叨着她。
俄然，他昂首：“古丽娜死了！”
她感觉脸上热辣辣的，手一摸，有眼泪流下来，她伸手抹一抹，又摸一摸，碰到了耳朵上的耳环。
木瑾仓促出了宫门，天气还早，叮咛车夫先往桥子街上去。大舅的生日快到了，她前日就看中了一尊檀木雕像。传闻是京里驰名的“汪一刀”的关门作品。这位大师的作品非常奇怪，每年只得一两件。
她伸手摘下一只，谨慎放在手心：艳红的红珊瑚在手心闪着津润的光，她的泪水大股大股地蜂涌而出，滴落在掌心，红得更加素净：“古丽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