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瑾想起这几天吃的那稠浊着各种菜蔬的杂肉,俄然喉咙内里一阵作呕:这是吃了多少人的口水?
这边邹氏见木瑾一声不吭又奔了出去,忙使了个色彩,身边一个丫头立时跟了出去。
邹氏院子里,有丫头见木瑾几人仓促而来,忙往里屋跑去。
一边眼睛错愕四顾,下认识地挡住了身后的桌板。
普通大师夫人,即便内心如此想,也不屑于如许做。总要顾及点颜面罢?就像张同知家,他家夫人是出了名的刁悍,可也未曾作出明面上让人诟病的事情。
她俄然没了分辩的欲望,直接转头出了院门,往大厨房去了。
这顿饭,木瑾白饭就着一碗蒸蛋打发了。知棋去讨了二个鸡蛋,蒸了一碗蛋。现在小厨房,除了烧热水,只能做得了这个!那些饭菜,安嬷嬷几人分着吃了。
但传闻,邹氏竟是连酒菜上的菜叶子也收了来,全倒在一处,这几天,每天吃这回锅菜,实在是吃得腻味了。
谁知,到了早晨,知琴几人接踵拉起肚子来,一躺又一趟地跑厕所。安嬷嬷连走路都打飘了,神采蜡黄。
知琴不悦地:“我们这些下人吃了也就无所谓,可蜜斯,如何吃得了?前次受了风寒,都未好利索,最是要平淡,怎吃得这些油腻重的。你瞧瞧这上面的一层浮油,另有这菜叶子,都沤成甚么色了?就是那猪食......”忽住了口,挥手:“罢了,与你说这些也无用。且去吧。”
湖边,喜鹊正背着身子,坐在一块山石上,肩膀一抽一抽地耸动,显见是在抽泣。
可现在这个邹氏不拿妾当人,用力磋磨,并公开掠取妾室的日子,还真是......
吉利一把搡开她,顿时两只眼睛溜圆,叫了一声:“蜜斯!”
王嫂子脸皮通红,望着地上的东西,讷讷地:“大蜜斯,不是,你消消气。”
杜鹃几人到底年青,还好。可第二日午餐,看着提来的饭菜,木瑾终究发怒了。她木着脸,叫了病情最轻的吉利,直十足地往邹氏屋子内里去,安嬷嬷待要禁止,倒是“哎哟”一声,顿了下来,捂住了肚子,又仓促往厕所奔去。
木瑾叹了一口气。陶姨娘逝去,家里也办了几桌斋饭,一时没有吃完,那肉食,剩下的拿来第二顿吃,也是常有的。
几人说着话就到了碧芸居,吉利就住了嘴,往厨房内里去,找安嬷嬷要热水去,走得乏了,得洗一洗。
她抿着唇,上前,一把就掀翻了桌子,她是用了十二分的力量,只听得“乒哩乓啷”一阵乱响,桌上的饭菜,顿时就散了一地。
见得木瑾一头撞了出去,惊得站起:“大蜜斯!”
这个邹氏完整不顾脸面......做事全凭爱好。想到她房间里的那些东西,木瑾叹了口气,真真是......让人如何说呢?难怪,管家每回提及夫人的时候,一脸便秘的神采。
木瑾拿眼一扫,嘲笑:满满一桌子的菜,蔬菜俱是新奇的,至于那肉,她近前用筷子翻看了一下,虽是陈肉,但却非常清爽,较着是起初别的单单收的,并不是席面上汇拢来的。
欢乐一怔,忙回身要走。
说着,自提了食盒,去了小厨房。只一会,又出了来,扬声叫知棋。两人嘀咕了一阵,知棋跑出院子内里去。
木瑾奇特地:“那不是喜鹊么?她在这里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