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一声轻呼,忙把木瑾的脑袋揽在怀里,轻声安抚:“莫怕,有娘呢!”心下暗想:到底是十几岁的小女人,还稚嫩着呢。前次能说出那样的话来,也是一时气急吧?”
木瑾认得这幅头面,宿世木瑾回府就戴的这幅头面,谁不恋慕?一向觉得是世子所赠,本来是自已的嫁奁。
她因为深恨郑路平,不想再留下一个铜子给他,一一横心,摘了脖子上的一条金链子和手上的一枚戒指,吞了下去。那条链子倒是很快就下去了,可那枚戒指却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她现在想来还脖子发紧。
木瑾听杜鹃说完,心下不由惴惴:叶氏要见她。
叶氏一努嘴,杜鹃与喜鹃拉着知琴她们去一旁耳房喝茶。屋子里空了下来,叶氏拉着木瑾坐下,向门外看了看,抬高声说:“秋丫头那边叫谁去说?”
叶氏笑着说:“这是你娘舅托我带给你的添箱,好生收着。记得叫知书不时用软布擦一擦。”
两座院子相隔不远,不过一盏茶工夫就了叶氏所居的安云堂。早有小丫头往里禀报,里头杜鹃一掀帘子笑容满面地迎了出来:“女人来了,快内里请。”一边说着,殷勤地接过知琴手上的东西。
木瑾内心苦涩:怪道自已出嫁时的二十四抬嫁奁满满铛铛,里头竟有很多宝贵的的家具。原是这个原因。许是当初叶氏还防了郑家一手吧,银钱未几,俱是家具物件用料讲求,金饰到是用足了料,另有那一套赤金头面。可郑路平的无耻,任叶氏也想不到吧?能当的当,能卖的卖。最后,连她也卖了。只不晓得赌了多少银子?是了,金嬷嬤说了,1000两。
而这统统,盖因面前的人所赠,不,是本身所占的这具身子所赐。叫她如何是好?该如何自处?又找谁去?老天这是开得甚么打趣?
叶氏逐不再说,顺势拉了木瑾往榻上坐,一边表示喜鹊捧过一个黑木匣子来,翻开。里头是一整套的珍珠头面,颗颗粒大饱满。更可贵的是竟微微泛着紫光。
说着鄙夷地啐了一口,心疼地抚着木瑾乌黑的发丝说:“还好我们瑾姐儿要嫁入候府,这郑家还算拎得清,不敢闹,要不,我的囡囡……”
她呼了一口气,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对杜鹃说:“晓得了,你先回吧,我们随后就来。”杜鹃回身而去。
叶氏一愣,不附和:“你去何为么?”心道女儿年纪小,可别漏了马脚才好。又奇特,木瑾平素与几个庶妹并无多大来往,今儿这是?又想到小女孩能够心软,也是,木秋是姐妹里头长得最出挑的。也聪明。只生母阿谁出身……
坐着歇了一回,想起来一事,对杜鹃说:“去看看瑾姐儿在做甚么?叫她来一趟,就说我这有话与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