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也晚了,明天还要赶路,都归去歇着吧。”
住进堆栈的时候比平时晚了一个多时候,李老夫人让人传了话,古萧和李小暖的课业停一天。
李老夫人牵着古萧,站住脚步,悄悄挥手斥退了周管事等人,警戒而伤感的看着两人。
“这一起上,我看着这孩子倒是个极聪明的,内心也稀有,举止言谈,真不象个六岁的孩子。”
周管事仓猝躬身承诺了,李老夫人牵着古萧,行动稳稳的回了内院。
古萧微微有些胆怯的看看黑漆漆的棺椁,又抬头看着李老夫人,紧紧抿着嘴,不敢说话。
李老夫人叫住了古萧,李小暖垂着视线,跟着古家姐妹,轻悄的退出来,跟着冬末归去房里了。
“母亲说得极是,这丫头,瘦不露骨,手小脚小,倒是个有福分的。”
窗外,夜色已经完整覆盖了下来,孙嬷嬷脚步微微有些仓猝的出去,笑着曲了曲膝,贴到李老夫人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话。
“母亲说得极是,我也留意看着她,不过几天工夫,这孩子在举止礼节上头,就大不一样了,倒是个肯用心的。”
“辛苦你了,入了夜也把稳些,好好派人看着各处。”
“安闲民气!”
古萧的手被李老夫人捏得痛不成当,仰着头看着微微发着抖的祖母,张了张嘴,却没敢说出话来,只好咬牙强忍着。
李老夫人笑着点着头,
黑衣人带着满眼恭敬看着李老夫人,恭敬的长鞠至地,退后两步,拉刮风帽,和一向跟在前面的黑衣人一起,转成分开了。
大师每天在闲逛着的车厢里呆着的时候就更长了,邻近越州时,李小暖已经慢腾腾的读完了古萧送来的几本书。
古萧只感觉鼻子酸着,眼泪滴了下来。
第二天就要进入越州地界了,早晨在堆栈安息下来,吃了饭,李老夫人打发古萧等几个孩子去安息了,留了周夫人筹议道:
微小的火光照着黑沉沉的衣服和那人苗条均称、渐渐转动着的手指,在无边的黑暗中,透出股暖和却萧索的萧瑟来。
李老夫人紧紧抓着古萧的手,身材微微颤抖着,眼睛里涌满了泪水,目光却突然亮了起来,重重的点着头,
李老夫人挺直着腰背,看着两人隐入了黑暗中,站了半晌,拉着古萧,渐渐往黑漆漆的棺椁前走了几步,伸手悄悄的拍着古志恒的棺木,低低的似悲似喜的说道:
“清者自清,公道安闲民气!老夫人请节哀!”
周夫人说着,轻声笑了起来,接着说道:
“一刻钟前来的,一共两小我,都裹着头脸,只说要拜祭老爷,一句多话也不肯说,小人也没敢多问,现在内里了。”
走了七八天,进了广德城地界,冬末微微带着丝镇静,描述着广德城的热烈繁华,可一行人并没有在广德城里逗留,径直穿过繁华的广德城,酉正时分,住在离广德城十来里路的承平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