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门口的小丫头掀起帘子,魏嬷嬷松开李小暖,李小暖半垂着视线,理了理气味,端直着上身,行动端庄的进了屋。
李小暖仰着头,满眼渴念的看着李老夫人,跟着涌出眼泪来,哽咽着低声叫道:
“噢。”
正屋榻上,一名满身乌黑孝服、慈眉善目标老太太正靠在靠枕上眯着眼睛安息着,一个小丫头半跪在榻前,用美人捶给老太太悄悄敲着腿,榻前的扶手椅上坐着个一身重孝、三十岁摆布、面庞白净温婉的中年妇人,正端着杯子喝着茶,见李小暖出去,悄悄放下杯子,声音柔婉的禀报导:
“……本来也不敢费事老夫人,一来,这位李女人也是两浙路秀州下里镇人,和老夫人只怕是同宗,小僧不敢不禀了老夫人晓得,二来,唯心师叔临行前交代太小僧,说这位李女人与古家,与老夫人有缘,若老夫人来寺里,嘱小僧定要引见给老夫人。”
李小暖内心微微松了松,伏在李老夫人怀里,眼泪如滚瓜般落了下来。
院子里闪出个端倪清秀的小丫头来,曲膝给空秀法师施了一礼,转过甚,笑盈盈的看着魏嬷嬷和李小暖说道:
“你是个可贵的,这小半年,多亏你经心极力的照顾着你家小主子,今后必有福报!你家女人今晚就跟着我先住下了,我让管家跟你归去,清算清算东西,把你家老爷太太的棺木灵位请到车上,明天,你们跟着我一起回家吧*
中年妇人浅笑着接过了话头:
中年妇人看着李小暖陌生而粗糙的跪、磕、福,皱了皱眉头,李老夫人目光和缓的看着她,悄悄摆了摆手,暖和的说道:
空秀法师浅笑起来,接着说道:
李老夫民气疼的伸手搂过李小暖,悄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嬷嬷放心,我都照着嬷嬷说的做。”
“细心看小暖这面相,跟老祖宗起码有三四分象,这女人长得真真是都雅,让人移不开眼睛去。”
“看嬷嬷说的,我们不过是一时难了些罢了,今后会好起来的,必定会好起来的,今后我要让嬷嬷象那些老太太一样,过生的时候也满城派寿桃去,咱不象汝南王府那样吝啬,我们的寿桃要一斤一个!”
“唯心大师熟谙这位李女人?”
中年妇人垂着头,眼泪流了下来,忙用帕子按住了眼角,李老夫人顿回了前面的话,长长的感喟着,看着魏嬷嬷叮咛道:
“赶考赶考,就是中了状元又能如何样?哪有守着家人过个安稳日子的好?若不是要赶考,何至于让这么大的孩子没了爹娘?若不是……”
“嬷嬷放心,我必然好好求了李老夫人,求她带着我们一起返乡。”
院子内里,魏嬷嬷拖着李小暖,悄悄喘着气,站在院门前,拉过李小暖,仔细心细的给她理了理衣服,拉了拉李小暖左边心口处挂着的衰片,低声交代道:
空秀法师浅笑着答道,李老夫人沉默了一会儿,笑着说道:
第二天午后,魏嬷嬷早早和李小暖吃了饭,烧了热水给她洗了个澡,换了身洁净的斩衰孝服,细心给她梳了两个抓髻,用麻绳扎了,李小暖就端端方正的坐在竹椅子上等着方丈派人来叫。
魏嬷嬷正要再交代几句,空秀法师徐行出了院门,魏嬷嬷忙双手合什行着礼,空秀法师浅笑着还了礼,低头看着李小暖,和缓的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