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筠写完信后用块素色的帕子把统统的银子都包了起来,约莫在5、六两的模样,又从镜奁里找了一对银手镯,一副银耳环,一起给了寒烟:“万一银子不敷,这些镯子、耳环也能派上用处。”
呆若木鸡的绿萼慌镇静张地“哦”了一声,瞥了陈妈妈一眼,怯生生地拉了拉一样傻站在那边的樊妈妈:“您,您帮我们办理水来吧!”
她身后,还跟着一瘸一拐,衣衫混乱,神采颓废的寒烟。
让她一向住在碧云庵,就是陈妈妈带信归去说能够会碰到流民滋扰也没有让她归去的筹算……
傅庭筠颌首。
寒烟已跪在了她的面前。
九蜜斯考虑很真精密,特别是还写了封信让她带在身边。
沉默让氛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不但派了黎妈妈亲身顾问那株紫玉兰,还到九仙观求了黄表符咒,还请了果慧师太去做道场。
寒烟崴了脚,另有些皮外伤,果慧徒弟用井水给寒烟敷了敷,留了几块膏药:“贴上几剂就好了。”多的一句也没有问。
“啊!”寒烟和绿萼都惊奇地张着嘴。
“没事!”傅庭筠安抚她,“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然后打量着她,“到底伤着那里了?可别忍着不说,如果留下甚么后遗症可就糟了。”
左豪杰拿她的亵衣出来协迫傅家的人,已经是不顾颜面了,这类环境下,傅家投鼠忌器,那里还敢和左豪杰叫板。不然事情闹大了,傅家如何向俞家交代?傅家和俞家的面子又往那里搁?特别是俞家,家世显赫,受了如许的热诚,岂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攀亲不成反成仇家,如许结果,傅家付不起。
饭后,樊妈妈几个如平常一样借口要吹穿堂风,坐在厅堂里说闲话。绿萼端了茶水畴昔,很天然地坐到了她们中间。傅庭筠则和寒烟退到了阁房。傅庭筠帮寒烟从东配房的窗棂翻了出去,然后掩了窗户,悄悄地坐在床上,等陈妈妈来。
动机一闪而过,傅庭筠屏住了呼吸。
樊妈妈忙唤人去打水。
事情拖得越久,就会对她越倒霉。
傅庭筠停下脚步。
祖母不免嘀咕:“是不是获咎了花神?”内心却暗忖,莫非是元寿到了?
傅庭筠叮咛绿萼:“让樊妈妈打些水来帮寒烟梳洗梳洗,再去跟果慧徒弟说一声,就说寒烟受了伤,请她过来看看。”
樊妈妈等人都不安地换了换站姿。
如果她是傅家的主事,会如何办?
如果她是祖母,会如何办?
另有母亲。
绿萼长松口气,朝果慧徒弟住的院子跑去。
此时天气已暗,静月堂的屋檐下挂起了红彤彤的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