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傅庭筠去了寒烟那边。
两人都没有说话，半明半暗的屋子里，氛围显得有些沉闷。
寒烟和绿萼是来奉侍傅庭筠的，陪着说话也是奉侍，不但没有贰言，还兴趣勃勃的。
果智徒弟说了些多谢的话，果慧徒弟送两人出了院子，回了屋。
这不是待客之道。
大师客气一番，分主次坐下，果慧徒弟神采一正，寂然隧道：“自从前次厨房里失窃，我和师妹就留了心，常带着几个门徒在庵堂里巡查。明天也是巧，师妹本已巡查完了，想着这些日子气候枯燥，大雄宝殿还点着几盏长明灯，有些不放心，想出来看看，谁晓得一出来就瞥见十来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从韦陀像的香案上面钻了出来。师妹晓得不妙，刚想跑出去喊人，被巡查的人从身后打了一棍子，人立即昏了畴昔，地窖里的粮食也被偷走了一大半。”她说着，望向了陈妈妈，“我看，还是报官吧！”
绿萼笑起来，去备了茶点，傅庭筠问起两人的家里事，又牵出三个都熟悉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噜苏话题，很快到了晌午。
不晓得为甚么，内心还模糊约约有些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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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里哪有甚么好茶、好点心？”绿萼忙道，“我去您屋里拿些茶叶来，再去厨房看看有甚么食材，姑息着做盘点心来，您等会。”
也就是说，事情安排在中午……
寒烟直道：“奴婢已经好了，不消绿萼在旁照顾了，还是让她归去奉侍您吧！”
果慧点头，慈悲面孔冷了下来，显得有些冷峻：“你还没有看出来吗？傅家是要借着我们庵堂行事呢！”
是大师一起归去？
想到这些，她拿了药，回身放在了茶几上：“绿花的外敷，红花的内用……”大抵说了说用法。
“徒弟的话我必然带到！”陈妈妈问了问果智徒弟的伤，闲坐了会，起家告别：“趁着天气还早，我安排人归去说一声。”
动机一闪，傅庭筠立即明白过来。
傅庭筠当然不能放她走。
下午喝茶的时候，西边传来一阵鼓噪。
既然他说下午才有空进城，多数是早上或中午来偷粮，还是把两个小丫环拘在屋里，免得跑东跑西被撞见，还指不定会出些甚么事。
他的疑问让傅庭筠又想起陈妈妈那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的话来。她感觉有些尴尬，垂了视线，葱管般的手指细细地摩挲着茶盅上的山茶花，底子没有重视到劈面的人俄然撇过脸去，拿起手边空空如也的茶盅就要往嘴里递，但发明茶盅是空的时，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之色。
“还不晓得呢！”有尼姑感喟，“我们去的时候，瞥见师叔抬头躺在地上，早已昏倒不醒，韦陀像香案的幔帐撩到了一旁，暴露地窖的入口……”
她有半晌的踌躇。
屋里沉寂如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