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枝思虑着这个高深的题目,裹紧了被子,抵不过衰弱,又垂垂昏睡畴昔。
老二家的像闻声笑话似的,夸大地笑了两声,收了笑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罗竹枝,你是脑筋让水泡坏了吧?今儿你衣裳都没有洗,现在还想用饭?累得老娘到现在还在烧火烧饭呢,你躺在床上就想吃现成的?你真是把我当丫头使唤了不成?”
竹枝又打了个暗斗,一张烧的通红的小脸儿裹在薄薄的粗麻被子里头,显得尤其不幸。
老二家的一听便惊奇地转头看了看她问:“你说甚么?!”
“娘,我去找个煎药的炉子给大嫂熬吧!”
脚步声却垂垂清楚起来,那细细的女声带着笑意答道:“那里有娘说的那么邪乎!”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门。
老二家的楞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敢抵挡,还开口骂起人来,脸上一片狰狞的神采:“下作东西,还敢骂我有病!”上前就要揪住她的头发打人。
还幸运甚么?统统都回不去了。
003
她头上梳着两个包包头,扎着红头绳,头发黑鸦鸦的,衬得一张小脸儿乌黑。有道是“一白遮三丑”,皮肤白了,倒显得她不如何超卓的五官看着也格外扎眼起来。
阳光蓦地倾斜出去,方菲抬手挡住了眼睛,闻声阿谁脚步声走到本身跟前,软软地问道:“大嫂,你可好些了么?”
竹枝被疼醒了过来,气得张口便骂:“你神经病啊!”
但是落在来人的眼里,脚下却游移了几分,这个精瘦的妇人走到竹枝床前,将她高低打量着,眼神似刀子普通将她剜了一通,带出几分猜疑之色。
话没说完,精瘦妇人反手一巴掌扇到老二家的脸上:“下作东西,哄我好玩呢?又想偷懒吧?脸上连红都没有红一丝,你还说是她打你。你看她这模样?打得动听?”
大抵是感觉本身骂人的话当着女儿的面有些不好听,老女人的声音小了些:“算了算了,就当我大发善心打发叫花子积点阴德。老二家的,把这汤水给她端一碗去!哎,汤水就够了啊,拢共就煮了半个南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