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间竹枝转去,便晓得本身到底占没占上风了。
到底是一条性命啊!
“作践甚么啊?那日你没去,她过来就两箱子衣裳,连床铺盖都没陪嫁,换了哪个婆母内心舒畅?”
得,听到这里,竹枝已经明白了为甚么冯家不待见本身了。莫说是这类男尊女卑的当代,就是她之前糊口的阿谁期间,如果女子一文钱不带地嫁进别人家,人家也会戳着脊梁骨说是娘家妄图聘礼,却舍不得出嫁奁。就是她之前住的山村,也讲究聘一嫁二,意即嫁奁是聘礼的两倍,显现娘家对女儿的看重,不能让婆家人瞧轻了自家闺女。
她这话,一大半是平常看时装电视剧学来的,前人说话么,仿佛都是如许。王氏和祝三婶听在耳朵里,面色却有些奇特,祝三婶伸手拉了她起来,亲热地拍着她的手说:“这闺女说话文绉绉的,听着就喜气。甚么差遣不差遣,恩不恩的,我们泥腿子没那么多讲究,你这身子好了,早些给纲领添个儿子就是了。”
见了竹枝这畏缩的模样,祝三婶子心头就是一软,冲着竹枝招手道:“纲领家的,过来我瞧瞧,昨日可喝了姜汤?这气候冷,你这小身板儿弱得,可别招了风寒,落了病症。”
“真的假的?三婶子可真是神了,死的都能拍活啊?”
又闲话了两句,竹枝还是跟王氏一起告别了。只不过走到半道上,她还是懒得理睬王氏,连借口也没寻一个,瞧见村中一片空位上几个媳妇子正围坐着做针线活计,回身便畴昔了。
“福大甚么啊?没传闻都已经十九了么?也不晓得是不是有甚么病,拖到这么大年纪才嫁人。”
“我们下河村儿里头,她是头一份儿了吧?嫁过来才多少日子,就跳河寻死啊?”
罗家留她到十九才嫁人,却连一床铺盖都没给陪嫁,是个甚么意义?莫非就不怕女儿在婆家受欺负么?
“也是个命苦的,这么冷的天儿,谁家每天洗衣裳啊?冯家也真是作践人。”
王氏方才肯定的事情又有些不肯定了,一时不晓得是拉走竹枝得好,还是本身先走得好。瞧着竹枝那和顺的模样,就感觉有些牙根发痒,忍不住又开口酸溜溜地说:“垂教员的这一说话,不晓得的还觉得你是哪个官家出来的蜜斯令媛呢!啧啧,装模作样地倒是挺能乱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