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堆栈大过年地也开着门,对此竹枝实在猎奇,忍不住问了小福,可答案让她啼笑皆非。这启事不过是因为胡来俊感觉他们三个都没有家要回,闲着也是闲着,万一逮着谁大过年的跑来投宿,也能赚上一笔。看来这吉利堆栈的买卖真是相称差了,要不然如何大过年的也不好生停业两天,还要开着门等买卖上门呢?
唉,竹枝能刻苦,能受累,可细心一想,完整就没有甚么一技之长,上辈子真是白活了。
纲领摆摆手道:“没事,从我人为里头扣就是。”
既然纲领都这么说了,竹枝也不再推让。
刚打了水洗过脸,外头传来拍门声。纲领应了,等竹枝从净房出来的时候,便瞧见床上放着一个布包,翻开一看,里头是两套女人家的衣裙、鞋袜,另有一只瓷盒,里头是淡粉色的香脂,看来是擦脸用的。
冯老迈一听,欣喜地看着儿子点头,孙氏却道:“找甚么找?把阿谁邪物一起找返来害死我们不成?俊儿你没瞧见,可雪儿你总瞧见了吧?瞧你嫂子这模样,还没缓过气儿来呢……”
话没说完就叫冯老迈给打断了,他气得浑身颤栗,指着孙氏说不出话来,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捶着胸直点头:“这是做的甚么孽啊!”
安设下来以后,竹枝便急着探听着县里有没有合适女人家的活计能够做。胡来俊还带着做拉买卖的中介,用这里的话说就是牙人,可他并不属于牙行,而是属于私牙,兼顾着给人先容活计赚其中介用度。传闻竹枝想找事情做,他摸了摸头,为莫非:“我这儿倒有找女人做活的,可都分歧适你……”
孙氏那里肯依,乌青着脸嘲笑:“我倒是想逼,可我敢逼他?清楚是他娶了媳妇就不要我们这爹娘了,也是,本就不是亲生的,如何能养得家?这很多年的米粮就是喂了狗,狗还晓得看家护院呢!可他……”
冯俊懒得跟他们拌嘴,回房披了件外套就出去了,孙氏想要骂,又想着还靠这个儿子出人头地,忙叫冯良跟去拉他返来,嘴里更是将竹枝和纲领骂了个狗血淋头。
竹枝忙道:“甚么活儿?我不怕刻苦也不怕累的……”
这倒也是,他不是正急着找纲领做活么?想必这大过年的,又是急活儿,人为是少不了的。竹枝固然不清楚纲领干一趟活儿到底能拿多少钱,不过想来是很多的。想当初为了哄着他拿出做活的钱,孙氏给她的神采都要好了很多,这人为,必然少不了。
孙氏锋利的声音又叫了起来:“甚么大哥?你管他去死?莫非是我撵他的不成?不过是叫那邪物离咱远些,他倒好,竟然给我撂脸子,有本领走了就别返来!”
大抵是已经跟胡来俊说过本身的景况,他拉着纲领和竹枝连连劝酒,说着县城里的事情,对于冯家的事决口不提,仿佛只是欢迎了一名远道而来的朋友,热忱而又亲热。
胡来俊说不消客气,小福送了东西以后也没再来过,纲领也表示没甚么事了,竹枝这才感觉一股深深的怠倦感涌了上来。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饭后倦怠?瞧着软绵绵的棉被,她就觉着困,归正离了下河村也不消把神经绷得紧紧的了,竹枝钻进被子,美美地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