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了这个境地上,李掌柜真是无话可说了。叫她去带本身找兰草吧,人家兰草是青阳爷爷赐的,早上醒来就放在身边了,上哪儿找去。叫人家进山吧,她底子就没进山,就是在山下小庙里头过了一夜罢了。要不,本身也去山下小庙里头打一夜地铺?
小福再也忍不住,低了头耸动起肩膀来。
小福在一边儿扭了头,没瞧出来冯嫂子常日里做事挺细心的一小我,本来编起瞎话来跟掌柜的不相高低,他都不忍去看李掌柜的神采。这说辞换了别人倒罢,李掌柜但是眼睛里头只要钱的人,能信这个?
可儿家偏就信了。李掌柜沉吟了半晌,有些不肯定地问道:“小娘子夫家贵姓?”
李掌柜懒得看竹枝作态,摆了摆手道:“罢了,这件事情我临时不究查,不过你需得奉告我,那兰草你是在青牛山那边找到的?可另有?如果小娘子能带我们去,李某重金为谢!”
倒不是她不想去瞧,一来这兰草的养殖她也是个半桶水,只是之前从书籍上看了些,若说养这崇高的花草,她还真没有养过。不过想来花草的养殖大抵都差未几,若说这兰草为何那么多花匠都诊治不好,只怕题目还是出在县令夫人本身身上。这给花草治病又不是给人治病,那里有一动就见效的?再者说了,就是人,吃了药到病好,也要等药效阐扬了才行。不断地换体例医治,倒将本就奄奄一息的兰草奉上了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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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扯了扯竹枝的袖子:“嫂子,你不去看看么?我瞧那花儿你养着的时候都挺好的,如何一到了县令夫人手里就不可了,不如你就去看看,没见那布告上都说了,重金为谢啊!”
她说的景象跟李锁说的倒也对得上,何况李锁现在已经死了,也不成能出来跟她对证。并且这个也不是重点,死个把人罢了,李记下头的小地痞多得是。重点在于兰草!传闻县令夫人那株已经快死了,如果再能寻出来一株,这青阳花草行的魁首,除了李记还能有哪家?
好好说话不可么?非得威胁人家一下,那日在街上买花的时候也是一样,看来这李掌柜是夙来放肆惯了,底子就收敛不来。
竹枝倒是一脸光荣:“是啊,多亏青阳爷爷,要不然我这日子可真没法过了。”
说完了话,也只能客客气气地送了竹枝和小福出门。中间的管事极有眼色,还送了竹枝一盆迎春花儿,虽不贵重,好歹也结个善缘。开门做买卖么,讲究的是和蔼生财。
何况现在竹枝对谁都说这兰草是青阳爷爷托梦赐的,如果她会诊治,岂不是把这牛皮给吹破了?
买花的时候怕人家竞价,都要威胁一番的人,这个时候说重金为谢,竹枝如何敢信赖?你若做戏,我也作陪。竹枝双手合十,虔诚地说道:“那里是小女子寻到的?是青阳爷爷赐给我的。”天然又是婆母严逼,过不下去日子,大过年地被撵削发门,然后青阳真人托梦赐兰草的故事又说了一遍。
竹枝调剂了一下表情,脸上摆出一副后怕的模样,轻抚着胸口道:“实在不敢欺瞒掌柜的,那日在河滩边儿赶上贵宝号的伴计,他们也没说清楚,上前就说了几句不如何安妥的话,小女子孤身一人,由不得有些惊骇,都已经筹算跟他们一起走了,俄然重新顶上跳下来一个黑衣人,先是一掌劈了贵宝号一个伴计,又一脚踢了另一个。我一个女子,胆量小得很,见他们厮打起来,便吓得跑了。回家以后腿软了半晌,到本日想起阿谁景象,这心还乱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