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一看,不是胡来俊是哪个?竹枝站在原地,等他过来笑着打号召:“胡大哥,如何在这儿哪?”
正走着,身后传来一声喊:“弟妹!弟妹!”
到底是走街串巷坐着牙人买卖的,胡来俊很快反应过来,仿佛是安慰,又仿佛是警告地说了一番话:“弟妹啊,这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和纲领的事情,按理我也没个说话的余地。不过我是真拿纲领当弟弟,有些话便是超越了,也不得不说。你如答应不对啊,你说纲领对你如何样?不错了吧?因着你都早早跟家里分开来了,又有技术,能挣银钱养家,你何必跟他闹呢?他娘胡涂,那是他娘,又不是他,你跟他过日子,又不是跟他娘过,何必如此呢?再说凭纲领的技术,养个家绰绰不足,你也不消抛头露面地赚那几个辛苦钱,前次我本就想说了,可见你挺来劲的,没泼你冷水。你觉得这买卖是那么轻易做的么?这青阳城里头每天都有铺子关门,就是我这小堆栈,若不是祖宗传下来的,我也早就不想做了。再说没了纲领,你一小我有甚么意义?你说是吧?”
出乎竹枝料想以外的是,瓷器也便宜不了多少。先不说没有竹枝需求的器皿,跟她设想中差未几大小的,最贵者高达千两白银,传闻是出自闻名的云窑,上头的书画也是出自名家之手,这只碗儿也是某位制瓷大师的绝作,可遇而不成求。最便宜的倒是便宜,一两银子八个,但是又过分粗糙了些,达不到竹枝想要的标准。
想想之前闲暇看过的那些小说里头,女配角穿越以后不是有了异能就是有了空间,可轮到本身的时候就甚么都没有。还摊上一家子极品的亲人和一个有为的老公,真是想起啦就叫人窝火。不过话说返来,本觉得已经死了,能够又活过来,已经就是老天开的金手指了,不能再期望更多。
胡来俊迷惑地瞧了她两眼:“刚谈点儿事,出来就瞧见你了。你们不是回下河村儿去了么?这就返来啦?如何也不去铺子里头打个号召?甚么时候返来的?纲领在干甚么呢?”
没有合适的铺子,竟然连合适的器皿也找不着,真是愁闷之极。她也只晓得玻璃实在是用沙子为质料做的,可这中间到底是如何做的却不清楚,要不然还开个甚么花草铺子,直接做玻璃卖便能够发一笔横财了。
这点李掌柜倒是附和。说实在话,见了她家男人,李掌柜也有些明白竹枝的担忧。这男人有没有担负一瞧便晓得,阿谁甚么纲领一看就是幅塌肩缩背挑不得担子的模样,配罗家妹子这说话利落行事萧洒的,倒真是“巧妇伴拙夫”。男人撑不起家业,天然女人就得强干些,李掌柜的自发挺了解竹枝的设法,两人又聊了会儿闲话,竹枝便告别了。
胡来俊神采也丢脸起来:“他们总不能怪是本身人,天然会怪到带了李三混他们去的人身上。不过你就这么走了,纲领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言语间已经带了几分怒斥,看着竹枝的目光中也明白白地写着不附和。
竹枝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就承蒙李大哥厚爱了。”她脸上的蕉萃连李管事都能瞧出来,没事理街面儿上混的人精看不出,这么说,不过是不想她难堪罢了。
“出甚么事了?但是纲领如何了?”胡来俊有些焦急,问了一句又自嘲地笑了起来:“瞧我,这大街上也不是说话的地儿,走,归去用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