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家没健忘她。
这也的确不是说话的地儿。不知如何,竹枝内心又是等候,又是忐忑,她尽力平复了表情,按捺着性子等他们吃完,两人告别回苦杏巷去。
纲领愣了愣,呐呐道:“可如果和离,也恰当着族长亲人的面儿,万没有私立的事理。”
至于冯家、罗家的那些破事儿,早就叫她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胡来俊见纲领来了,忙来按他坐下,小福也机警地到了茶水过来,就是背面的李厨子也跑来瞧了眼,倒显得一边儿站着的竹枝多余起来。
纲领摇点头,带了几分哀告似的昂首望着竹枝说道:“我娘还在床上起不得身来,二弟也还躺着,弟妹成日里就晓得哭,家里没小我顾问着,你还是跟我归去吧!”
竹枝闷了一肚子话说不出口,只得数着碗里的米粒。倒是胡来俊一如既往地话多,没几句话就将竹枝在huā草街背后买了铺子的事情奉告了纲领。他听了也没甚特别的反应,只是昂首瞧了竹枝一眼,又低下头去冷静用饭。
孙氏便有些踌躇,端倪间透出几分恨意来:“家里乱成这个模样,阿谁祸家精都没返来瞧上一眼,那里把这个产业作家,又何曾将我这婆婆放在眼里?能不能请神仙做法,直接就在宅子里头镇了就是?”
田氏收了孙氏的银子,天然办事卖力,不过两天工夫便与那位“活神仙”搭上了腔。按田氏的原话,说的是:“活神仙正要回京,并不肯来,还是我弟弟托了俞家管事出面,百般哀告,又提起良娃子受得苦,人家动了怜悯之心,才承诺往我们村儿里来一趟。嫂子,你看是不是把罗氏叫返来,有个甚么事体好一并了了。活神仙往我们村儿里来一趟,总不能叫人家又跑到县城去吧?”
可不管是哪一种,都已经不再是伉俪二人之间的事情,而变成两个家属之间的较量。毕竟婚姻向来就不是两小我的事情,而是两段社会干系的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