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从速迎上去答话:“是我家大伯的院子,老神仙,但是有甚么不当?”
外头围着瞧热烈的人最早闻声,转头一看,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趾高气扬地带路走在前头,牵着一头小毛驴,上面坐了一名青衣道人,头发斑白,五缕乌黑长须无风而动,浓眉大眼面含慈悲,手里捧着一柄乌黑的拂尘,两边走着两个小道童,生得面白唇红机警敬爱,各自捧着木剑、承担等物。
世人都瞧蒙了,唯有孙氏和田氏对了个眼神,心中暗喜。
那位管事鼻孔朝天:“老爷指着我奉侍神仙,天然是神仙说往哪儿去便往哪儿去。不是都说了么,你们这村儿里头有邪物出世,老神仙这是降魔来了,还不快点儿去叩首感谢神仙?”
一行人进了村庄,便招来了冯氏族人侧目。陈氏一起哭泣,一双眼睛已经肿得如桃儿普通,中间罗氏三兄弟一脸骄横,罗安山满脸杀气,再加上气势汹汹的其他罗氏族人,很快就有人报到了冯保长那边,冯氏族人也自发地跟了上来。
里头纲领正抓住竹枝,孙氏上前帮手,三人便在门前厮打了一番。可惜双拳难敌四手,竹枝叫纲领将双手扭在身后,脸上又被孙氏泄愤打了两个耳光,这才将她死死按住,开了大门。
人群中的田氏一激灵,上前问道:“但是来给我们冯家祈福降魔的老神仙?”
神仙道爷叫她一口啐在道袍下摆,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并不见气恼,反倒劝提及陈氏来。RS
到了冯家门口叫门不开,陈氏便叉着腰要冯家交出人来,孙氏天然不肯,两边隔着院墙对骂。
瞧见孙氏钗鬓狼藉,脸上也跟花脸猫儿普通,田氏差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忙咬了咬唇,做出欣喜交集的模样道:“大嫂,老神仙来了!”说着朝她使了个眼色。
这也是两族纷争的端方,能不脱手尽量不脱手,妇人之见吵骂两句伤不了和蔼,转头又是笑嘻嘻的。
“啊!”陈氏一听,推畅怀中竹枝细心打量了两眼,转头啐了一口:“哪儿来的死羽士,瞎扯甚么!这不是我家竹枝是哪个?别觉得姓冯的请了你来,便能将我女儿如何样,你给我滚远点儿!”
那道人一看便叫民气生寒微之意,凡是瞧见的人不由自主便低了头让开路来,趁便扯了扯身边的人表示他们转头去看。未几时,拉扯的冯氏、罗氏两边皆停了手脚,迷惑地瞧向这一行人。
田氏忙去打门叫道:“嫂子,嫂子快开门啊!老神仙来了!”
纲领挨打,孙氏又不心疼,只是当着这很多人,面子上如何下得来,回身望着老神仙和族长就哭诉起来:“这,这是把我们下河村儿当何为么处所了?”
冯族长嘬着后槽牙只感觉牙都疼起来了,刚要上前跟那老神仙说话,却瞧见那位神仙道爷点头摆脑地赞道:“这宅子好风水,合该是子孙富强、昌寿连绵之象,如何就弄得黑气环绕,一副式微的模样呢?”
神仙道爷满脸慈悲,叫陈氏:“这位大婶儿,你还不快些放开,这可不是你家女儿,她已经被这邪物夺了灵魂、占了身子,入了魔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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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厥后竹枝吵嚷冯家杀人的闲言传了开去,便有个娘家也在上河村儿的小媳妇心生怜悯,编了个借口,吃罢晚餐便仓促回了娘家,找到罗家把这事儿给说了。
说罢伸脱手来,将拂尘递给捧剑道童,另一个道童自承担中取了一只罗盘出来。那神仙道爷口中念念有词,在冯家院子里头左转右转,最后在竹枝母女俩跟前站定,脸上又是惊奇,又是无法:“本来如此,本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