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伴计皱着眉头,不好多说。他一个男人,去群情人家的是非仿佛有些不太安妥。何况这户人家已经倒了,此时说那些事儿,有些落井下石的怀疑,是以只是指了指宅子核心道:“这里与外头的三个铺子原是一体,也不晓得原仆人是为了甚么,竟将这地拆了开来,当中修了个宅子,外头倒是铺面。是以当街的铺面倒是卖了,就这宅子不好措置,代价低些也是平常的。”
气候垂垂酷热起来,不知不觉就将轻浮的夏装穿上了身。跟周家在一处住了两三个月,竹枝也算是摸清了周家的糊口规律。周孀妇在外头的洗衣房里头有份活儿,也不算累,每日一早出去,中午日头太大便返来,在家陪着女儿做做针线甚么的。
虽说又动手了一大笔银子,手头宽松,不过竹枝倒没想过从周孀妇家搬出来。
这下便惹得周孀妇不欢畅了,推了两下门没推开,便进步了声音呵叱道:“你这孩子如何回事?好生生的又是生甚么气?给娘都撂了脸子不成?”
大丫也内心迷惑,周秉文固然阴沉话少,对母亲还是极孝敬,莫说是像本日这般不言不语,就是常日被周孀妇打了,也从没对他娘冷过脸。
一时想不好这铺子买来能做甚么,竹枝的心也就淡了三分,并没往内心去了。
周孀妇这才回身气哼哼隧道:“本就比常日晚了两刻钟返来,我还没怪他,他倒给我脸子瞧。这才多大一丁点儿,如果再大些,我还能管得住他?”
这一日周秉文散学返来,进了门就一向低着头朝房里走,竹枝和周氏母女二人坐在院内闲谈。周孀妇见他返来,便起家迎他,接了他的书包随口问道:“本日如何晚些?但是在学里不听话,受了先生的罚?”
那婆子便道:“趁着天儿还早,带上你儿子去府里一趟,夫人要见你。”
传闻周孀妇过世的男人也是秀才出身,若不是故乡遭了灾,避祸路上坏了身子,说不定也能考个科举,博个功名。
闻声动静出来的竹枝大丫瞧了,都心中忐忑,不晓得是出了甚么事,周孀妇更是迷惑,面上只得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