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闹出事端的毕竟是内院的婆子,男人不管内宅,以是有的事情还要跟周夫人通个气才是,更何况牵涉到的也是周夫人的陪房,也要周夫人措置才好。周大人想了想,没去小妾那儿,转而回了正屋。
主如果朝廷上关于这建观的事情已经进入了胶着状况,眼看圣上已经摆驾回了宫,可这事儿吵了几个月,一向就没个定论。周大人等人怕的是夜长梦多,如果等严宰相身子好起来,这事儿会变成甚么样还不必然。冯罗氏那女人虽不是顶首要的,可架不住那女人有个顶好的噱头,如果做足了场面,还能得个“礼贤下士”的美称,何乐而不为?
竹枝却没感觉是下了周大管事的面子,见他要走,死力挽留了两句,见留不住,又恭恭敬敬地送了他出去,掩了门,回身一脑门儿的汗。真累!
当然在周大人眼里是没有分别的,现实在周大管事内心也没有。以是竹枝回绝了周大管事的橄榄枝,他是非常恼火的。可周大人都交代了要好生对待对方,虽不太清楚周大人到底是葫芦里头卖的甚么药,秉着一贯勤奋履行仆人号令,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的原则,周大管事只是将环境照实跟周大人汇报了一番,倒也没趁机上竹枝的眼药。
大丫闻声周大管事走了,才从屋里出来。虽是小家小户的,倒更重视名誉些,周大管事带着小厮一来,她就自发地避进了屋子里头。只是凡是眼睛不好的人,耳朵就要灵光几分,竹枝他们说话的声音也不高,不过这院子也就这么巴掌大的地儿,大丫多少都闻声了几句。见竹枝出去了,有些忐忑地问道:“竹枝姐,你如许,仿佛不太好吧?”
不晓得周大人如何跟夫人筹议细节,只说竹枝那头,婉拒了周大管事的聘请,别人还没甚么,周孀妇倒是一天三顿地跟她嘀咕上了,搅得竹枝烦不堪烦。本来还感觉周孀妇一个女子拉扯两个孩子长大实在不轻易,现在看来,这不幸之人也有可爱之处,你本身乐意弯下身子糊口那是你家的事情,何必又攀扯上我来?
大丫出来闻声,臊得满脸通红,她刚叮嘱她娘莫要劝,成果她娘就跟没闻声似的,立即变咋呼上了。
天气不早了,虽已经入了秋,可白日里的阳光大喇喇地直射空中,也不比夏季风凉甚么。难怪人家说立了秋,另有二十四个秋老虎,瞧这模样,仿佛还要热上一阵子才是。
气候还热,外头也没个消暑的去处,竹枝便干脆躲在本身的屋子里头,用心玩弄她的小盆景。没有那些指头大小的配饰卖,她便本身用泥捏了小牛、小人儿,瞧着倒也有几分盆景山川的模样了,整日弄得满手是泥,得意其乐。
大丫略放了心,也起了迷惑,盘算主张今后多问问弟弟在周府的事情,万不能叫他吃了亏才是。
大丫一听,倒担忧起自家弟弟来,捏了帕子游移着问道:“真那么费事?那我弟弟……”
待到周孀妇放了工,提着酒肉进门,大丫和竹枝已经将午餐弄好了。她见周大管事走了,不由惊奇道:“如何不留大管事吃个便饭?这大热天的,人家一早就来了,咱也不能缺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