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新来的懒怠也就罢了,如果坏了竹枝的大事,她但是会烦死。不提别的,这几株原生矮牡丹都是墨香居偶尔获得的,给她的时候都说过,不算加钱,如果种出好的来,分给墨香居一株就成。不怕新来的懒怠,就怕新来的拆台,竹枝每日走前总要跟几个留守花房的小丫头千丁宁万叮嘱,大师都晓得这是竹枝看重的,内花房高低都警免得不得了。
事情一出来,管事妈妈们就已经问过了。她们大多住在府内的下人群房那头,离着暖房不远,天然是第一时候赶到,已经将事情调查了个七七八八。暖房值夜的丫头并未曾睡在暖房内,而是离着暖房比来的一处耳房内,昨儿早晨值夜的是一个叫穗儿和一个叫芳儿的,她们两人闻声响动便披衣而起,奔到门口便拿住了那毁花的贼,恰是那四个新来的此中之一,本来在二奶奶院子里头奉侍的二等丫头春柳。
出了这档子事儿,竹枝的表情如何也好不起来,草草吃了点东西便睡了。半夜忽地一惊,展开眼就瞧见床前站了小我。那人没想到她俄然醒了,也是一惊,忙开口道:“是我!”
听了下人禀报,周夫人眉头便皱了起来。自从传闻竹枝捣鼓牡丹嫁接,她只是一笑罢了,周大人却欢畅得很,如果这牡丹嫁接成了,皇家牡丹宴上静王也能挽回一局,不但叮嘱周夫人关照着些,还兴趣勃勃地跟她会商是甚么种类的比较好,当然也少不了叫周夫人叮咛下人丁风紧些,莫要胡说。
虽是黑灯瞎火的,冷谦还是感觉有些不安闲,今后退了几步道:“你别起来。”
她们看内花房的不扎眼,内花房的也看不得她们。
可有的时候,真是怕甚么来甚么。正月尾竹枝去周府上工,一进内花房便瞧见大师都面色沉重,内心一紧,公然李妈妈上前来,满脸歉然道:“冯嫂子,那几盆牡丹……”
不消她多说,竹枝已经瞧见,暖房最里头那排木架子被推到在地,已经嫁接好的十盆牡丹全数被砸在地上,瓦盆儿摔得稀烂,到处都撒的是泥土,就连那十株刚嫁接成活的小苗都被踩过,暖房里头尽是足迹。
冷谦?竹枝又惊又喜,顾不得其他,忙起家问道:“你如何来了?”
周夫人一听便气炸了肺,她最恨就是这类吃里扒外的东西,转头瞧着春柳的目光跟刀子似的都能杀人了。竹枝借口要清算暖房,先行归去了。细细清算了一瞧,剩下的八株里头只要一株嫁接了姚黄的幸运没有被踩坏,其他那七株都被踩得不成模样了。辛苦了好些光阴的劳动服从被糟蹋成了如许,竹枝真是气得不可。虽说甩了春柳几个耳光,这口气还是没消。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你糟蹋花儿干甚么?
内花房的几个管事妈妈都是心机亮堂的,早就得了动静,是因为竹枝的干系,本来的金妈妈才落了发配庄子上的运气。开初还想挑一下人家的不是,但是竹枝为人倒也暖和,行事稳妥,也挑不出不是来。几个月处下来,再加上竹枝风雅,做事也是谨慎,帮着内花房避了几次祸端,全部内花房从管事妈妈到粗使丫头,早就抱成了一团。
将事情本末一说,竹枝便将人往周夫人那头一交,气呼呼地归去暖房了。如何措置的,连累出来甚么东西,竹枝都不管,她只心疼她的十株小苗,好轻易看着活了,就这么被糟蹋了。刚进暖房,卖力清算残局的小丫头迎上来,满脸严峻:“冯嫂子,事情不对,我数了数,只要八株苗木,少了两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