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此时小福返来,竹枝见了,便叫他坐下一起吃。
竹枝这才晓得罗素云也跟了出去,内心又添了几分不快,隔着帐子道:“姑姑来了?我没甚么事,不过贪睡了些。您快外头坐,我这就穿了衣裳起来,倒叫您操心了。”
这几日小福也算把这青河镇上摸清楚了,闲话说完,提起闲事来:“夫人,今儿我早间出门,传闻青河镇尾有个小宅子要卖,说是死了男人,住不下去,孤儿寡母的筹算回村投奔亲朋,这镇上的宅子也不是祖宅,想要卖了归去买几亩地。我畴昔看了看,那宅子小小巧巧,也就两进小院子,只是隔着河远了点。不过传闻人家是孤儿寡母的,我也没好上门叨扰,就从速返来跟您说了。您看如果合适,无妨请哪位姐姐跟我一起去看?”
自从跟着竹枝做小厮,他也跟着牡丹迎春称呼竹枝为夫人,毕竟要在外头走动,竹枝也就没有说甚么,这也是个面子题目。
竹枝瞧了眼窗外,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明晃晃的看着就感觉暖和,要说此时顶多也不过早上九点多的风景,这会儿姑姑跑来干甚么?是以也就没接她的话茬,也笑了笑问道:“姑姑寻我但是有甚么事么?”
心机百转千回的,洗漱穿衣倒是没有停下。没等多久,罗素云便瞧见竹枝出来了,身上穿了一件松香色的褙子,下头是一条玄色马面裙,并没多少绣花,头上也不过一支金钗罢了,瞧着却无端端多出几分贵气来,便笑道:“我还怕你是不是身子不利落呢,瞧着神采倒是还好呢!”
确切,自从被罗素云吵醒,再到这会儿话说完,竹枝还没用饭呢。她摸了摸瘪瘪的肚皮,点了点头,迎春便去传了饭食出去,奉侍竹枝用饭。
竹枝没答话,她还觉得本身跟罗家再没甚么干系了,但是想想内心又有些不如何舒畅,一时不晓得说甚么好,僵着脸坐下来,端了茶杯在手里摩挲。
如果换了以往,罗素云只怕早就伸手掀了帐子,可跟出去以后,瞧着迎春毕恭毕敬的模样,听着竹枝说话间淡淡的严肃,不知如何就不安闲起来。讪讪地笑了一声,今后侧了侧身子道:“枝儿但是身子不太利落?要不请个大夫来瞧一瞧?”
迎春颇感觉有些不美意义,请罗素云在外间坐下,奉了茶,便出来喊竹枝。可罗素云自以为是竹枝的姑姑,那里需求避嫌?自顾自地跟了出去。
竹枝正愁没事做,闻言便道:“单叫她们干甚么?不如我们一起去瞧瞧,都是大师今后要住的处所,都看一眼也好遴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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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罗素云便长叹了一口气道:“你是本身还没做父母,不晓得做娘的心,后代多了,偏疼一个两个的也是有的,但这也不代表说你母亲就不心疼你。自你没了下落,你爹娘也不好受得很。中午你就过来,我们就是这一家人,和和蔼气地吃个饭,好不?”
见她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罗素云心想这亲生母女的,莫非还能记仇不成?便开口劝道:“枝儿,你母亲,真也不轻易,客岁你不见了以后,可跟冯家闹腾了些日子,不知你的下落,你母亲内心也怪不好受的。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哪有当儿的记娘的仇的?”
竹枝也不晓得本身甚么时候才睡,闻声迎春喊她,很有些不耐烦,又传闻是罗素云来了,只得压抑了表情,放缓了声音道:“请姑姑外头稍坐半晌,我这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