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行清泪从黑衣女子的脸颊滑落,落在了雪地上,融了小片的雪花。

“大仇得报,你为何还是这般悲伤?”她身边的白衣人突破安好,问出那句直击她心底的话。

一白一黑两个身影在乌黑的大地上渐行渐远,将身后那抹深埋于大地的苍茫撇在了身后。

昨日还风华满西域的楼兰香馆,现在已经燃起熊熊大火,那满地的鲜血与骸骨,都化作了焦黑的泥土,今后尽数都要从这人间抹去,不留给人间一丝一毫的时候伤感。

白衣人缓缓说着,平平而无悲喜,像个说着悠远故事的局外人。

玛骨身着一身黑纱衣,立在那片曾祭奠过亲人的荒漠地带,衣带随风而动,如霓裳曼舞。

“不早了,我们走吧。”

远方一抹烽火直冲九霄,黑浓的烟雾在洁白的雪地上显得极其高耸。

“你很奇特,我之前差点要了你的命,而你却不死不休的跟着我到这里。”她抹过脸上的泪痕,把脸转向别处,试图掩过心底那抹极致的痛苦。

楼兰城外的七花小筑仍然如旧的迎着客人,琴曲伴着书香,流淌于过客的醉梦里。

“去找一个活下去的来由……”

一场大雪纷扬而至,一夜之间再次封了全部楼兰城,那些曾曾经流淌过鲜血的处所,也被乌黑的大雪所覆盖,就像是老天爷俄然降下的慈悲,欲把统统都规整为零。

“去哪儿?”

她抬开端望天,有人曾说,昂首望天时,眼泪就不会掉下来,“杀他是我活着的独一来由,现在这个来由不存在了,让我活着又能有甚么意义......”

白衣人只是淡笑着摇点头,眼神飘向了更悠远的处所。

故交难归之处,只剩下光阴空留的几缕孤魂,错生出徒然于世的牵挂。

“我曾听人说过,子母蛊另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叫做相思。”白衣人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又说:“传说是一对恋报酬了束缚对方而培养成的****。世人都以为子母蛊最毒,却不晓得,消弭的体例很简朴,只需对方一口心头血......”

或许,那片遗留着哀痛过往的处所,将永久不会熔化。

面前一片乌黑伸展到天涯,那双望向天涯的眸子里,仿佛沁了些甚么东西,泛着盈盈光芒的雾气,就要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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