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郡主扬手打了她一巴掌,难明心头之恨,又照胸口狠狠踹了几脚,将她踹倒在地,“你凭甚么?嗯?”
凭甚么能让他魂不守舍,凭甚么能让他连洞房花烛都不顾,她不甘心,从小到大,她长平想要的东西,就从没有得不到的!
军妓……沈渔肉痛得几近堵塞,他不是说过,喜好她洁净,现在恨不得千人踩踏,他真的,就这么恨她。
李嬷嬷从怀中取出一支小瓶子,在她面前摇了摇,“女人可曾传闻过王水,平时这东西可未几见,多是用以毁尸灭迹,本日,老奴便叫女人好生享用一番。”
身后一名健硕嬷嬷回声而出,沈渔尚且来不及呼救,便被扯住头发狠狠扇了几个耳光,顿时耳边嗡鸣,李嬷嬷叫别的两名小厮压住她,将手绢揉成一团塞进她口中。
说时迟当时快,出乎统统人的预感,沈渔突然暴起,李嬷嬷与两名仆人竟没有按住她,被摆脱开来,她口鼻两耳倶溢出血迹,疯了普通扑上去,奋力掠取那把琵琶。
“既是军妓,只留个脏污的身材便够了,你的手……既然不能弹琵琶了,干脆耳朵也聋了罢,来个天残配地缺,如何?”
沈渔感遭到耳中冰冷,仿佛被灌进甚么液体,不消半晌工夫,便如烈火灼烧,剧痛剥皮蚀骨,她口里塞着东西,没法喊出声来,只得冒死晃头,呜呜地以头撞地。
“就是你么?”
“李嬷嬷!”长平郡主发髻狼藉,被两个仆人扶起来,“把那把琴砸了!”
长平郡主吓了一跳,一时来不及对付,被扑倒在地,狼狈地翻滚两圈,仇恨非常,抬脚去踹。沈渔像是不晓得疼了,只把那琵琶抱在怀里,死死抱着,像是保护着最后一点,秦楚喜好的,最贵重的洁净。
沈渔心脏疼得近乎堵塞,艰巨地伸直起来,长平郡主居高临下傲视着她,低声道,“你一个不干不净的贱人,实在秦楚也早腻了,既是本身玩腻的东西,还怀过野种,留着也无用,他方才还同我说,想把你卖到虎帐里做军妓。”
沈渔当即明白他们来着不善,半撑起家子来,“你们是甚么人?”
“求求你们不要砸,你们打我罢,打我罢!别砸我的琴,我给你们叩首!我给你们叩首!”
“也不过如此么,”长平郡主嘲笑道,“本年有二十五了罢?人老珠黄了,还怀过杂种,秦楚喜好你甚么?”
有几滴液体溅到手臂上,瞬息便灼烧出一个腐败的疤痕,沈渔脑筋里嗡的一声,血混着脓液从耳朵里往外流,疼得几近昏迷。
沈渔有力地点头,内心疼得想哭,秦楚何曾喜好过她,不过是恩赐来的欢爱罢了。
视野恍惚,她瞥见长平郡主摘下墙吊颈挂的琵琶。
那手绢塞得太深,沈渔止不住干呕,长平郡主走近,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来,细心打量。
二十三章.情断时(上)
那女子将帽兜朝后扣畴昔,暴露一张娇俏面孔,小鹿似的眸子分外标致,眼中却酝酿着滔天肝火,语气极其暴虐逼人。
“嘶——!这贱人竟敢咬人!”李嬷嬷疼得一声大吼,捂住流血不止的手掌,旋一脚踹在她心窝,双臂使力,夺过琴来,猛力砸在地上。
“甚么?”
“不——!”沈渔偏头喷出一口血,双目血红,“不要!不要砸!”
“李嬷嬷,”长平郡主道,“我不想听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