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逛逛停停,玉嬛很快将秦春罗的事抛之脑后,不时便要下车,亲身去挑些糕点小食、蜜饯干果,买了让仆妇拎着。颠末一家专门做药膳的食店时,想起府里那位重伤的客人,又叫泊车,特地买了两份补血的。
第五支落入瓶中,局面扳平。
沈柔华顺水推舟,婉然笑道:“是呢,这花圃里有很多都是外头见不着的名种。”
“那秦女人如何总如许?”冯氏想起那女人,也感觉头疼。
清丰府折冲都尉,秦骁。
沈柔华比她准头高,六支内里进了五支,在女人中间算是少有的。
说话间,带着一群闲逛的女孩们,前呼后拥地往花圃走。秦春罗不情不肯,跟在前面,玉嬛还不忘回过甚小声提示,“秦女人,别忘了彩头啊。”
秦骁虽是个粗暴的武将,跟谢鸿却没过节,宦海上偶尔遇见,也都客气有礼。谁知教出个女儿,倒是这般爱挑刺谋事,不知是小女人脾气使然,还是受了爹娘的影响。
沈柔华原只是想找小我投壶解闷,哪料秦春罗会招来这事儿?
不过女儿家情窦初开,各自都藏着苦衷,秦春罗那点七弯八拐的小算盘也就几个常来往的女人们能揣摩几分,长辈们全然不晓得。若跟冯氏解释其中启事,还得把本身拖下水,没需求,遂含混道:“大抵跟她五行犯冲吧,会面时总要闹点不镇静。”
偏巧梁章长得虽好,性子却恶劣好动,可贵碰上机遇,总要逗玉嬛,不大理睬旁人。
“谢女人——”挺熟谙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刁恶语气,“好巧啊。”
三言两语商定了,秦春罗自发胜券在握,嗓门不低,吸引了很多人来,一道去凉亭,跟沈柔华说了。
到了这般局面,以沈柔华善投壶的名声,那边几近稳操胜券。
……
她满心不甘,沈柔华却能从刚才那几箭看出深浅,自知不敌季文鸳,哪会再找不痛快?
见玉嬛闲逛,便往亭旁指了指,“沈姐姐想玩投壶,缺两小我,一起尝尝么?”
他手掌里捏着张纸条,是卷入藐小的竹筒递出去的,上面只要两个字——秦骁。
秦春罗没甚么急智,被俄然问起,竟自语塞,想不到除了金银器物外的彩头。
两侧栽的杨柳樱桃都已长得极高,繁密葳蕤的枝叶掩映,清风微凉,道旁的民房几近都将临街一面改成了店铺坊肆,马车驶过,目光所及是绫罗绸缎、金银器物,鼻端则不时有酒香混着饭菜的香味窜来。
她跟着兄长学过射箭,玩投壶也向来技压世人,既然被推上风口浪尖,退出显得她心虚,便只能承诺。
玉嬛不太想跟秦春罗胶葛,淡然抬眉,“没兴趣。”
中间沈柔华忙喝止,“春罗!散心解闷的事,玩玩就算了,别太当真。”
玉嬛勉为其难,“那……好吧。”
谁知季文鸳看着和顺和蔼,连弓箭都没碰过,投壶却格外精准,连着三支不偏不倚,第四支也投得稳稳铛铛。胜负系在剩下的两支,周遭垂垂温馨,秦春罗的笑容也微微生硬。
玉嬛小事上不爱争闲气,加上父亲处境艰巨,不太想肇事。
待第六支稳稳投出来,秦春罗的神采唰地就变了,中间沈柔华也面露惊诧。
凉亭下,魏州城很有才名的大美人沈柔华正温馨站着,手里捏着几支羽箭。她的父亲是都督府的长史,府中跟皇家沾亲带故的,家世根底好,加上脾气宽柔会皋牢人,一贯被秦春罗捧着,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