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钊这才松了口气,道:“我本来传闻他在乡试、会试中的名次都不如何靠前,却在殿试时务策考核中脱颖而出,被皇上钦点为探花郎,还觉得是托了孟大人的干系……你这么说我倒放心了,公然虎父无犬子,既不锋芒毕露,又晓得审时夺度,确切是个不错的孩子。你在翰林院观政期间能够多跟他学,他是孟大人的嫡宗子,懂的东西必定比你多。”
两父子在书案前说话,笙哥儿就窝在大红雕漆太师椅上吃点心,丫环流苏在一旁服侍着,他本年才五岁,跟放茶点的高几差未几高,穿戴枣红色绣云纹的小袄,带着老虎帽,跟个散财小童儿似得,非常喜庆。
华槿不敢打搅父亲与大哥的说话,就轻手重脚地走了出来,笙哥儿非常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她,从攒盒里抓了把窝丝糖,跟个小兔子似得蹦蹦跳跳跑了过来,“槿姑姑!这糖可好吃了,您尝尝?”
华槿便问她:“大嫂也在吗?是大嫂带笙哥儿来的吗?”
流苏端了太师椅过来给她坐,她把笙哥儿抱在膝上,华栩看到便笑:“我说笙哥儿如何这么欢乐,本来是四妹来了。”想了想,又说:“我听你嫂子说你昏倒了三日,现在可大好了?”
许嬷嬷不是说父亲去上衙了……应当没这么早返来才是,她还觉得要等好一会儿呢,没想到已经返来了。
华槿发笑,祖母疼他还来不及,又那里会跟他说这些,平白扫了孩子的兴……没等华槿解释,他就非常灵巧地把糖放回了攒盒里,“我信赖槿姑姑。”又跑回到她身边。
笙哥儿生性好动,脾气也非常活泼,宿世大哥被放逐,他是独一一个养在外祖母身边的孩子,其他的要么跟着大哥去了费事之地,要么就留在华府受二房的郭姨娘的架空和逼迫,当时郭姨娘已经被抬作正妻了。
父亲已过不惑,穿戴件绣白鹇官服,银带钑花,佩药玉盘雕花锦绶,手背在身后,靠在书案前和大哥华栩说话,“我在大理寺为官,平时也不如何帮获得你……翰林院大学士孟臻孟大人与为父是同榜进士出身,为父暮年与他有些友情,厥后虽不大走动,但交谊还是在的。来时我已经跟他打过号召,让他在翰林院多照顾你,你有不懂的,就去就教他。他学问赅博,为人又谦恭有礼,是极好相处的。”
他年纪悄悄就入了翰林,将来的成绩自不必说,就连外祖母也对他赞美有加,经常邀他到范府做客,成心让身为正一品五军都督的鸿大娘舅多提点他,以便大哥在将来的宦途中少走几道弯路,可见外祖母的用心良苦。
华槿点头说好,内心非常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