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郑忠就点了点头,说:“张大人因嫡子涉案辞了官,大理寺左少卿的位子也就空缺下来,老爷在此次案件中立了大功,估计有望擢升少卿。”
如果他在翰林院观政期间没出甚么不对,出来是要在六部任职的,江擎又是户部尚书,到时候不免要与他打交道,如果这时候获咎了他,对栩儿没甚么好处。
华钊点了点头,表示他持续说下去。
他笑了一下,答道:“旁的儿子倒没查到,只查到江大人在赵纯被抓的前几日,还派人去过湖广与他谈判,估计是两人没有谈妥,派去的人再没返来过……这还是儿子从一个侍卫的口中密查到的,厥后我又让阿晚旁敲侧击地问了江大人几句,才晓得是那人已经遇害了。”
华钊欣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都察院的两位大人也不是滥用权柄随便弹劾别人的人,定会查明本相再回禀,不会冤枉了好人的。”
华栩点头:“儿子晓得,儿子早就听闻都察院右都御史池大报酬人朴重,公道廉洁,信赖他会给大师一个交代的。”
都察院右都御史池大人是平国公嫡宗子,在位十几年,弹劾过的赃官贪吏下至九品芝麻官上至内阁辅臣共达百余人,朝中很多人都顾忌他。如果能把这案子交给他,华栩也非常放心。
华钊嗯了一声,问他:“你此次去江府,江擎可有思疑你甚么?”
华钊点头,指着书案侧边的太师椅让他坐下说话,他却等华钊坐了下来,才坐到了他身边。
想到江大人待他这么好,他倒是怀着目标的,内心就有些过意不去……但想到江大人若真的是明净的,又如何会怕他查,内心也就放心了。
华钊嗯了一声,他这个儿子从小就没让他绝望过,他抬步跨了出来。
并且就算有都察院御使大人出面弹劾,也不必然能动得了他……毕竟他上头有个李辅矩护着。
华钊凝眉看了几眼账册,就道:“这事还得交给都察院御使大人决计,我不能淌这趟浑水……毕竟江府跟我们另有姻亲,我做如许的事到底不好。”
华栩穿戴褐色的粗布直裰,头发用一根竹节纹的青玉簪子绾起,俊朗的面庞显得非常沉稳,见华钊出去,他赶紧放下茶盏畴昔给他施礼,喊了声父亲。
“我又去找那人的妻女问环境,他的老婆只是个浅显的农妇,也不晓得甚么……儿子跟她说了好久,她才从屋里拿了个木匣子给我,说是那人很谨慎收着关头时候能保命的东西。”
郑忠晓得老爷为人谨慎谨慎,没有非常掌控的事不会等闲去做,也不敢多说甚么,昂首就看到大爷身边的小厮站在书房外,就跟华钊说:“是大少爷从江府返来了,想必是有所收成,才这么急着来书房找您。”
华钊喝了一口茶,就说:“这个案子已经结了,皇上判了赵纯极刑,其他涉案官员被降职放逐,江擎因忽视粗心被皇上罚了几个月的俸禄,倒没如何遭到连累……你在江府可查到有蛛丝马迹?”
即便如此,华钊还是叮咛他:“江擎此人不容小觑,你今后还是要多留意,万不能让他发明这账册是你拿的,不然我怕他在翰林院难堪你……翰林院与他交好的人颇多。”
郑忠皮肤黢黑,春秋跟华钊差未几大,身形却没华钊细弱,看上去比华钊年青了很多,一张刚毅的国字脸显得有些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