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风却点头,一脸笃定道:“我方才瞧着那蜜斯身边的婢女往我们这儿指了一下,然后就看到那蜜斯从这儿望了过来,还笑了……她不是在等公子,莫非还能等我和弄月?”
蜜斯如果为了等池至公子冻到了,那她归去可不好跟老夫人和老爷交代了。
她这是在说寺里的茶不好?
紫菱看出华槿的不适,满脸担忧地说:“不如蜜斯先回房。等池至公子出来了。奴婢把他请到蜜斯房里就是了。”
池晏刚走出配房,他身边的吟风就凑到他耳边说:“公子,我瞧着那华五蜜斯跟传闻中不大一样。”
华槿惧冷,一到夏季,沅芷院老是府中最早烧炭的,老夫人夙来对她心疼有加,常常府里将夏季取暖之物采办返来,也都会第一时候送到她房里来……遂府里人都笑她院子里的夏季老是比旁人来得早。
池晏果然随她去了接引殿,他让吟风、弄月守在门口,华槿身边也只跟了个紫菱。
华槿躬身朝他施礼,池晏微微点头。
他虽不晓得甚么怜香惜玉,但该有的礼数他还是懂的。
殿内果然有几个知客师父在打扫大殿,他们也算不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池晏抬手就毫不包涵地敲了一下吟风的脑袋,“就数你眼尖,弄月都没看到,你倒先发明了。”
本来想问几句话就走的,可他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多说甚么。
可不像方才那样和婉知礼,宽大漂亮。
但这里毕竟是庙里,又地处山间,就算保暖做得再好,也比不得家里……
华槿悄悄笑道:“我又不是泥做的,哪儿这么轻易就抱病。”
池晏微浅笑着与吟风说:“她只是站在门口,你怎就说她是在等我?我们冒然畴昔,指不定还会冲撞了人家。”
池晏边往外走,边问他:“那你倒说说,这华五蜜斯如何个不一样法?”
华槿直言不讳就道:“我想请公子喝杯茶,不知公子可愿赏光?”
幸亏现在入夜了。配房住的女香客很多,她在这也不大较着……也另有些不放心,转过甚与紫菱说:“你归去帮我去看看婶娘和三姐她们,千万别让她们发明我不在房里。”
她个头不高,身姿纤细,头发梳成了个小纂儿,穿戴打扮都非常素净,隔着太远,灯光又太暗,倒看不清她的样貌,只是这身影让人看起来非常温馨。
这么较着的阿谀,池晏又岂会听不出来,顿下脚步高低打量他,刚想说他两句,吟风就指着火线小声说:“公子,那蜜斯是不是在等您……”
谈笑归谈笑,池晏还是迈步朝华槿走了畴昔。
池晏顺着吟风的目光望畴昔。就看到个身着素绒绣花小袄,披着大氅,手里拿动手炉的女子站在门口,正侧头与手提八角琉璃宫灯的婢女说着甚么。
华槿一愣,发觉出他话中的含义,赶紧点头:“天然不是。”
紫菱行到她面前。替她把身上的大氅系得更紧些,轻声回道:“有桂嬷嬷和紫蓝看着呢,出不了甚么事。倒是蜜斯别冻到了才好……”
自从落了水,华槿愈发畏寒了……偶然房里烧了一整夜的地龙,一夙起来她手脚还是冰冷的。
华槿苦笑。
他眉眼带笑,说得又非常朴拙,让人听不出一点的嘲弄,华槿也只当他是没有喝过好茶,淡笑说:“我说的好茶,是采摘自白露时节,经野生炒制而成,后用梅枝雪水泡制的……一时倒是说不清楚,今后公子有机遇喝到就晓得了。”(未完待续)